傅时墨还没走到沙滩上,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棒球帽的人影朝着夏凝的方向冲了过去。
下一秒,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那个黑色身影已经冲到了夏凝身后,用力将她按进冰冷的海水里。
见情况不对,傅时墨立马转头朝着邱晨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急速跑向夏凝。
那个黑衣人见有人过来,慌张地松开夏凝就向前跑,正好被邱晨抓了一个正着,按在了地上。
傅时墨也已经冲进海里将夏凝从海水里捞了起来:“阿凝?”
此时,夏凝还沉浸在万分惊恐的状态,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忽然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拉起来,空气中还飘散着一阵淡淡的熟悉气息,她下意识就扑进了傅时墨的怀里。
“时墨,我好怕……”
冰冷刺骨的海水包裹着她全身,让她忍不住打着冷颤,嫉妒贪婪地向傅时墨索取着温度。
傅时墨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还是将她紧紧搂进怀中,柔声安抚道:“没事了,别怕,我在。”
夏凝双手紧紧拽着他后背的衣服,带有一丝哭腔:“刚刚我以为自己真的会溺死在海里……”
“有我在,不会。”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搂着腰将她扶起来:“来,先起来,水里凉,我们回家。”
他托着夏凝的身体向岸上走,但就在快回到沙滩的时候,夏凝忽然用力将他推开:“别碰我!”
傅时墨怀里一空,抬头看向她:“阿凝,你做什么?”
夏凝却向后退了一步:“傅时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阿凝,你在说什么?”
傅时墨看着她向后退,心再一次提了起来,皱眉劝道:“乖,别闹了,海水马上要涨潮了,你这样很危险的。”
“呵。”
夏凝红着眼睛绝望地看着他,冷笑一声:“傅时墨,你现在装什么好人?我知道你不爱我了,我也有在努力理解和接受……可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做这样的戏码?”
“一边找人害我,一边又装好人救我,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就因为你不爱我了么?”
傅时墨这才明白,她误以为刚刚要杀她的人和之前泼硫酸的那些人都是他找的。
他抿着唇:“不是我。”
可这会儿夏凝怎么也不相信,拼命地摇着头:“我不信……怎么会那么巧?每次我遇到危险你都在?这就是你设计的!”
如果是从前,她绝对不会怀疑他,可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不是那个深爱着她的傅时墨了,做什么都有可能。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她吸着鼻子,胡乱地将眼泪擦去:“你敢说公司那群股东不是你挑拨的么?如果不是你一开始说投资,后面又说撤资,他们怎么会去爸爸的病房前闹事?”
眼看水已经到了夏凝的腰,傅时墨也顾不上那么多,急速向前将她生拉硬拽到了岸上:“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但找人杀你,我没做过。”
夏凝用力甩开他,再次向后退和他拉开了距离:“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逼我爸爸?你明知道他病了,他受不了这些……你是想逼死他么?”
说着,她咬着唇:“还是说,你想逼死我?”
错了,全错了。
傅时墨心里一阵绞痛,走这样一步棋,会被她恨,他早就知道,可她却完全误会错了方向,这让他有些急躁不安。
“阿凝,我这么做,只是希望你看清楚,辞遇根本不值得你信任,你的那条路是行不通的。”
夏凝一怔,愣愣地看了他半晌,一脸不可思议:“所以,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证明,我的选择是错的?我应该继续当你的笼中鸟?是这个意思么?”
“不是你是错的,而是辞遇不可靠。”
傅时墨有些急了,紧蹙双眉:“你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都不在,我不希望你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那样……”
“够了。”
夏凝不想听,捂着耳朵:“我不想听这些,哥哥没有接电话一定是有原因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九年前呢?九年前,伯母去世的时候,你打给他,他有接听么?”
听到他提及九年前,夏凝脸色越发地惨白,拼命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下去,可傅时墨却走到她的面前,拽开她的手,冰冷而残忍地一句一句提醒着她,让那段被她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九年前,正是她十七岁上高三那年。
那年,是她人生之中最至黑至暗的一年。
母亲病重生命垂危,父亲的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她每天放学都要先去医院看望母亲,可有时候能看到,有时候则是会被父亲给赶出去。
母亲在一个晚上突然去世的。
事发之后,她跑到医院,可她甚至就连母亲的遗体都没能见到,被夏海派人死死地拦在病房外。
她在门口跪了一宿,夏海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将她揣到地上。
“夏凝,你害死了我老婆!你就是个扫把星!”
夏凝吃痛想去看看妈妈,夏海又一脚踹在她的身上:“你没资格!你害死了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