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辞遇可没什么心情和他平和的聊聊。
他放下车窗:“上车。”
傅时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辞遇没看他,直视着前方:“我拒绝。”
“你还想利用叶晓柔来刺激阿凝?现在爸爸出了事,阿凝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了,你还要刺激她做什么?”
傅时墨有些不理解,就算辞遇再过分,他也应该为夏凝考虑一下,更何况现在夏海才出事,他多少也应该消停一下才是。
辞遇冷笑一声:“制造出叶晓柔的是你,把夏海送去国的还是你。”
说着,他转头看向傅时墨:“这很难说,你在这个之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傅时墨一怔,双眸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设计的?”
“你花了那么多心思,不就是想试探在阿凝的心里,还有没有你的地位?”
辞遇不屑地勾了勾唇:“更何况,夏伯伯的机票是你订的,你要先做手脚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我作为外人是无法相信你的话。”
“你疯了?飞机上四百多条人命,我会拿人命开玩笑?”
“你不就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
辞遇直接揭穿了他之前在有病没病之间摇晃的事实,然后睨了他一眼:“对于外人,甚至阿凝来说,你为什么摇摆,这都不重要,我们看到的就是,你把阿凝玩弄于股掌之间,你摆明了,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罢了。”
“辞遇,你简直就是颠倒是非黑白。”
傅时墨咳嗽了一声:“我说了,你不信,可以亲自测测,我没必要拿这件事骗你,更何况,我告诉你,也只是为了阿凝可以在离开之前过得舒服一些,不会再每天深陷在痛苦之中,终日失眠。”
“可现在你给了她这样的环境么?夏伯伯不走,就不会出事,现在出事了,你又想甩干净?你觉得现实么?”
辞遇嗤笑道:“傅时墨,我不信你,也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不值得我信,我相信阿凝清醒之后,一样会产生这样的疑惑,你和阿凝之间的那些事,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因为你自己早就搞砸了。”
说罢,他顿了顿:“至于说叶晓柔……你傅时墨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不会连一个这样的无家门,无背景的女人也搞不定吧?你要真的想搞定,她也没机会在阿凝面前露脸。”
“是你从中作梗,当了她的靠山才会有这些事的。”
“如果不是你傅时墨把她带到海市,对外宣告,给了一个情人的身份,她能有什么用?”
辞遇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要让夏凝知道,全世界只有他对她才是最好的,傅时墨什么也不是。
傅时墨沉着脸,周身寒气肆意:“辞遇,你这是非要和我作对,陷阿凝于这些事之中?”
“我只是要让阿凝看清楚真相,看清楚你,不要再被你所骗。”
面对辞遇的话,傅时墨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双手微微握紧:“爸爸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你怀疑我?”
辞遇冷笑一声:“怎么看也是你比较有嫌疑吧,怎么还反将一军将事情盖到我的头上?”
“你很清楚不是我。”
傅时墨语气森冷至极:“但是,辞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多也就能再活三个月,你就算把事情盖到我的头上,让阿凝恨我一辈子,最终折磨的不是我,是阿凝。”
“而且,如果让阿凝知道,真相其实是你做的手脚,甚至还多番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到时候她一辈子不原谅你,痛苦的是你,终究不是我。”
“你想和我抢阿凝,我自知现在也没什么机会将她留下,所以,辞遇,我希望我死后你可以好好照看阿凝,别再让她受伤,她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说罢,傅时墨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临近关门的时候,他忽然回头俯身看向辞遇,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样做,大概也不仅仅是为了阿凝吧?”
辞遇一怔,知道他聪明,却没有想到他早就将他看明白。
“不论你是想报复我,还是想报复傅家,我在的时候,一定会尽量守住,不过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不急,可以等我死了再说。”
随即,他关上车门,拢了拢衣领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房内。
傅时墨猜到辞遇另有目的,但不论目标是谁,反正他也快死了,傅家那些破事,他属实也不太想管,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夏凝。
只要夏凝可以安好,就什么都好。
而且,他能感觉到辞遇事有些犹豫的,只不过他幕后的人似乎一直在逼他。
“先生。”
周姐见傅时墨,连忙将托盘塞到他的手上:“甜汤煮好了,你和夫人一人一碗,都要趁热喝,知道么?”
“嗯,有劳周姐了。”
“都是我应该的。”
周姐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傅时墨,又看了看楼上,小声道:“夫人,我看那个男人和夫人关系似乎很好,对夫人也很关心,你不在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先生你可紧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