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刘登的话,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不过最起码他郅都还欠刘登一个人情!
“有这种事情?这东西从何而来如实招来吧,进了这廷尉府里,就没有所谓的秘密,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也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可你若是不识时务的话,那就别怪本官对你不客气了!”
郅都的嘴角带着一丝阴笑,这家伙平日里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可是没少给他添麻烦,这次他也算是顺水推舟,就当是还刘登的人情了。
“我邓通的东西难道还需要向你们交代吗?”
就在这个时候,邓通终于赶到了,推开人群,越众而出,只是他现在一身的酒气,张口说话的时候甚至都有些大舌头了。
邓万恒一看他这个样子,心中暗暗叫苦,怎么偏偏还赶上自家老爷喝多了呢?
这万一要是把平日里不能说的那些话给说出一两句来,到时候可怎么办?
邓通要是倒霉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二个全都得跟着倒霉!
“黄头郎邓通,见到上官,因何不拜?”
看着邓通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郅都的脸上一片铁青,如果是其他的场合的话他也就不计较了,可是现在在廷
尉府的大堂之上,而且这围观的百姓还越来越多了,这个时候要是不争回这个面子来,他这个廷尉大人未免也太过窝囊了。
“啊——呸——”
“就凭你区区的一个廷尉,也值得本大人下拜吗?”
人群之中的刘登差点没笑出声来,这还真是找死啊!这小子在众人面前这么不给郅都面子,郅都怎么会给他面子呢?
看来这小子今天这个跟头是栽定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要怎么处置。
“来人啊,把他给我带下去醒醒酒!”
郅都面色难看,朝着旁边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
两个衙役会意,上前托起邓通就走,把他脑袋往门外的水缸里一摁,走过了十几息的时间,这才把邓通给放了出来。
如此往返几次之后,邓通整个人衣衫凌乱,头发乱如蓬草,不过整个人确实清醒了很多。
“你们这群狗奴才,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向陛下禀报,我要诛灭你们九族!”
邓通原本就是一肚子怒火,再加上这些廷尉府的差役们下手又没个轻重,他刚才可是被灌了一肚子的水,呛了个半死,他焉有有不怒之理?
“绕到
后门去,找廷尉府的吕先生聊一聊,把盐票的事情跟他吹吹风!”
刘登眼看着这边差不多了,搜索了片刻之后,压低了声音对杜子腾说道。
“诺!”
这位吕先生吕文杰,跟在郅都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陈世儒弑母案的时候,刘登小小的帮了个忙,杜子腾曾经居中传过话,现在这时候,派他过去吹吹风倒是正好合适。
“看来这位邓大人的酒还没醒,来人啊,去后面厨房给我端一碗醋过来!”
看着邓通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郅都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这小子今天放在他手里,要是不给他个厉害的话,他还真以为这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全部都是泥捏的。
换了一个场合的话,恐怕郅都还会让他三分,但是在这廷尉府的大堂之上,容不得郅都有半分的退让。
郅都可是这天下出了名的酷吏,不光是对犯人们狠,发起狠来连他自己都怕,这存心要收拾邓通,邓通怎么可能会有好果子吃?
“诺!”
一个差役顿时一溜烟儿的朝着后堂跑去,时间不大,捧着一个硕大的食盆跑了回来,食盆之中满满的一大盆醋,看起来最起码得有个
四五斤的样子。
“人都说醋能解酒,如今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来人啊,替这位邓大人解解酒!”
这离得大老远,刘登都已经闻到了那股子酸醋味,真要把这一大盆全喝下去,恐怕这连肠子肚子都得酸倒了……
既然大人有命,廷尉府的那些官差们,当然不会客气了,两个官差上去死死的按住邓通,然后有人拿来一个漏斗放进他嘴里,抱着一大碗酸醋直接倒了进去。
刘登看的一阵牙疼,这小子还真是够倒霉的,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得要得罪郅都,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围观的百姓们已经开始一阵叫好,邓通这家伙平时在长安城里为非作歹,今天郅都这也算是给大家出了一口气。
眼看着邓通倒霉,这长安城里的,百姓们当然是鼓掌叫好了。
邓家的那些奴才们眼看着他家老爷都倒霉了,现在更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如同是斗败了的公鸡,谁还敢废话一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刘登再次对身边的一个侍卫地上的吩咐了一句,那侍卫点头应了一声,然后拿出自己的腰牌,悄悄的走进了廷尉府里,来到灌夫身边,低声的
耳语了几句。
“廷尉大人,这邓大人看来今天确实是喝多了,要不然就把这些赃物全都放在你这里,等到明天他酒醒了您再审问如何?”
郅都差点没骂出声来,这他娘好人坏人却让你一个人当了,你要是早这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