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霸下来到烛龙头颅前,双膝跪下恳求道:“请邪神大人平息愤怒。”
烛龙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愤恨地咒骂道:“凡背弃神祇之徒,皆不可饶恕,你们终将自食恶果。”说罢,缓缓闭上了眼睛。
肆虐的风暴渐渐平息,天空重新露出了久违的宁静,而那曾布满裂痕与沟壑的大地重新归于平静。
经过一场大战,众人皆因力竭而瘫坐于地,四周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苍凉。墨卿不顾伤痛,连忙查看苏幕遮的情况,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道火红的印记犹如纹身赫然出现在右臂上。
墨卿迫切地问:“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苏幕遮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惘,缓缓道:“奇怪,现在一点不疼。”
墨卿闻言,眉头紧锁:“试着牵引灵气,在体内流转一周。”苏幕遮立刻照做,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猛然袭来,如同寒冰与烈焰交织,迫使他不得不中断功法,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天边,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悄然浮现,墨卿凝视着苏幕遮,所有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悲壮的说:“这命运啊,果然半点不由人。为师没有护住你,竟然让你受到这种灾祸。”
霸下一瘸一拐走过来,倾泻了他此生最为冗长的一席话:“墨卿贤弟,自己无能为力的地方就是命运。我活了这么久,只活明白一件事,人不能和命争。如何生存,如何死亡,都有命中之数,既然无法改变,我们何不放宽心怀坦然接受?”
话音刚落,一道凛冽的剑气自上而下,轻轻划过霸下的脖颈,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霸下的脑袋轻轻掉在地上,滚啊滚,被一只脚轻轻踩住。众人定睛一看,杀人者跋扈将军吼天氏。
吼天氏悄然现身,晨光下皮笑肉不笑的脸部轮廓,手中紧握着一柄意外拾得的飞剑——荣枯事,他身后是憎命达的尸体做成的傀儡。
吼天氏弯腰捡起霸下的头颅,指尖轻弹,一缕精纯至极的魂魄之力悠然飘出,融入了霸下那庞大的头颅之中,然后又将头颅轻轻放在霸下僵直的身体上,吼天氏又得到一副大妖的傀儡。
阴森的黑袍老者用指尖擦掉头颅上的灰尘,喜笑颜开,嘚瑟的说:“墨老前辈果真是战力非凡,可惜啊可惜,今日这场斗法,最后赢的人是我,死的人是你。不过先生放宽心,一会儿我杀了这猫妖还有你的爱徒,一个给你出气,一个陪你上路。”
九尾身形一闪,横亘于前,眸中寒光闪烁,威胁道:“吼天氏,你知道规矩,我不想出手,不要逼我出手。别以为得了什么宝贝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除了妖祖和公子,谁都别想在我面前放肆。”
吼天氏面色一沉露出杀气,手握荣枯事蠢蠢欲动,可片刻以后,又笑呵呵的说:“哈哈,老夫今天心情不错,就卖大小姐一个面子,留你们仨一条狗命。不过,下次见面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雍容嘴没个把门的,火上浇油说:“丑八怪你会不会数数?这是三条狗命。”
吼天氏刚刚平复好心情,瞬间杀心再起,碍于九尾在场,只好把怒气强行重新压抑下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容,说:“你个小机灵鬼,能活这么大可真是个奇迹,咱们后会有期。”
老者说完,一溜烟跑到烛龙的下半截尸体前,轻轻抚摸着鳞片,桀桀笑着说:“我若能炼化此宝,天下还有谁能是我敌手?”说完将烛龙尸体收入储物袋,带着自己新得的两幅傀儡,化虹远去。
九尾此时也是强弩之末,目送跋扈将军消失于天际后,一缕刺目的鲜红呛出,九尾连忙背身偷偷擦拭干净,不至于过于失仪。转身面向墨卿,九尾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欲倾吐,却又似被无形的枷锁扼住了咽喉。
墨卿出言宽慰道:“大小姐不必如此介怀,世事本是无常,人生天地间但求无愧于心,结果不必强求。若事事计较,时时计较,还修什么真?求什么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熬夜伤皮肤。”
九尾缓缓躬身,再行一礼,说:“先生大义,媚娘心领,就此拜别。”
苏幕遮回以一礼,目送九尾身影远去,方转身对墨卿轻声言道:“师父,咱们也走吧。”
墨卿说:“别走了,就这儿吧。为师还有几句话要说。”
“幕遮,你身体已经被烛龙寄生,毒气已入丹田。从现在开始十年之内,若非万不得已,不能使用金丹境修为,每逢月圆之夜,你需要借助外力压制体内烛龙。有一本魔教的书,叫《清灵诀》,我年轻曾偶然翻阅,也偷偷练过,压制邪神很有用处,你若有缘得到,可以多加练习。这烛龙十分狡诈,会等待你真气耗尽的时候发难,比如与人斗法力竭之时,或者刚刚破境虚弱之时,这时它便会反噬肉身鸠占鹊巢。烛龙尤其善于蛊惑人心,你千万要小心。”说完这些,墨卿又愧疚的说:“是为师没有护住你,才让你受到这种灾祸。”
苏幕遮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声道:“没关系师父,我就当是一场历劫。有剑仙师父当靠山,我害怕谁欺负不成?”
“徒儿,师父要死了。”墨卿顿了顿收敛情绪,继续道:“你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