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郎归立于擂台中央,神色复杂,她原本打算在擂台上打死苏幕遮,没想到试探的一招还是重了,现在胜负已分,不好再下手了,心想:大意了,大意了,早知道他这么不撑打,就把境界压在气府境。
面对纷扰的人群,阮郎归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乃是桑榆城教化院副院长阮郎归,台下这就是最近传闻,靠走后门当上谍谱修士的苏幕遮。起初听到这厮的传闻,我只当做好事之人夸大其词,沈师爷就算是再目无法纪,也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退一步讲,就算是破格选拔人才,也应是修为极高,天赋异禀之人。没想到今日一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姓苏的,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认识什么权贵,一个月之后的入门评选大会,你必须参加,若是不能取胜,就乖乖交还无事牌,自行退出谍谱修士之列,免得让宗族蒙羞。这桑榆城,还不是他沈炼一手遮天的地方。”
说罢阮郎归拂袖而去,台下几十人热烈鼓掌,纷纷附和:“说得好,在这么胡闹下去,桑榆城这是迟早要完啊。”“我等辛辛苦苦在此修炼数十个春秋,至今犹徘徊外门之外。这气府境的大修士,竟然被一击打败,若是不能给个说法,我们就去神庙告状去。”“且看他一个月后如何收场。”
众人越说越激动,有些激动的人跃跃欲试,想要打一顿。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名身着黄袍的女子拨开众人,一只手拎起来苏幕遮,口中叫着:“让一让”,推开人群大步离开。
狂风大雨咆哮了一整天,仿佛没有尽头的下着,洗刷着城市,摇晃着树木,推开路过的每一扇门,敲打每一扇窗,天空沉浸在昏暗之中。
玲珑喝着茶,温故知新再一次看《三更枕上雨》,读着读着就出了神,合上书好半天后,没来由的说道:“书中有‘风卷残云雨暗村,我与狸奴不出门’,是不是师父写给我的?”
苏幕遮在一旁涂抹金疮药,听到这么奇怪的想法,回答:“别多想,不是。”
玲珑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喝了口茶,又好奇的问:“师父怎么在诗句里边没出现过你?”
苏幕遮说:“怎么没有出现过,你读过《惜樽空》吗?”
“读过,没你呀。”玲珑纳闷的说。
“呼儿将出换美酒,我是那个卖马换酒的‘儿’。”
玲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墨老儿是花街柳巷的常客,做事也荒唐,他是不是一心要做大盗?”
苏幕遮陷入回忆,说:“恰好相反,师父想做圣人,追求无错,一再委屈求全,结果呢,还是一事无成。师父有一次喝醉了之后,先骂老天再骂自己,发誓再也不做圣人,有违此誓就死于邪魔之手。后来面临选择,做正确的事还是善良的事,他还是会选择做善良的事。做完后和我说,老子这辈子欠天下人的。”
苏幕遮把镜子还给玲珑,感谢道:“谢谢你把我背回来。”连续几日苦修已经让苏幕遮累到虚脱,再加上昨天的比试,让大伤初愈的他更加苦不堪言,刚刚艰难地给自己抹完药膏,心中感激,还是师妹的药膏疗效好一些。
玲珑合上书后说:“举手之劳而已。昨天你昏厥的时候,燕堂主派了一个道童来传话,告知那中土的福地已经是你的了,文书已经带来了,我帮你收在箱子里了。还说谍谱修士的事情属于传教院管辖,他很残酷,但也爱莫能助,希望你以大局为重。那块玉佩可以先留着用,等下次有空再归还不迟。”
苏幕遮失落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玲珑安慰道:“那个,你?”
苏幕遮有点情绪,说道:“我没说不公平,我说我知道了。”
玲珑赶紧闭嘴,过了一会见苏幕遮没那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问:“昨天的比试,需要我帮你提一些建议吗?”
苏幕遮摆摆手,羞愧地说:“快别提了,羞死个人。”苏幕遮回想起来昨日种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玲珑拿出一袋子灵石递给苏幕遮说:“昨天比武,我就是路过没想赌来着,但是来都来了,就押了你三招之内输,没想到意外赢了这么多灵石。我不好意思都拿走,毕竟你也出了力,所以分你一半。”
苏幕遮推开说:“败军之将,有何面目拿钱,比武的事就别说了,脸已经丢的够干净了。你挣钱也不容易,别乱花钱。”
玲珑笑道:“没关系,我玲珑在妖域是有‘招财猫’的外号的,搞点钱的本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苏幕遮有些纳闷:“你怎么看出来我三招以内会输的?”
玲珑坦诚的说:“实不相瞒,刚开打的时候,我趁你没注意,暗地里给你使了一个定身咒。”
苏幕遮听完就要发火,玲珑赶紧打开储物袋,求饶道:“看在这五百灵石的面子上,听我说完!”玲珑赶紧补充道:“其实那个大胡子,偷偷的把境界留在元婴境,所以你昨天是和一个元婴老怪对战。虽然你留在擂台上没有性命之虞,却也免不了皮肉之苦,倒不如趁此机会赚上一笔。干什么也别跟钱过不去,你说对吧?”
苏幕遮听完心情好转了不少,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玲珑拍着胸脯说:“千真万确,若是有半句谎言,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