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庭洲在沈家外面等她。
夜风已经变成温热的,贺庭洲黑衣黑裤,马路边灯光寥落,他在夜色里英俊得鲜明。
这里离沈家太近了,一百来米,但凡有个人出来就会发现他们。
霜序走出别墅大门时左顾右盼前顾后盼,把鬼鬼祟祟写在脸上。
确定没人后她快步走到贺庭洲跟前:“你找我干什么?”
丝绸质地的衬衣在黑暗中显现出流水一般的质感,贺庭洲嘴里含了颗糖,咬字缓慢:“偷情。”
……什么啊。
“你可以不要用这么奇怪的词吗?”
“哪里奇怪?”贺庭洲说,“不是你偷偷摸摸跟要偷人似的。”
“我只是谨慎行事。”
沈长远今天平安归来,霜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心情松快很多,真心实意地说了声:“庭洲哥,这次真的很谢谢你。”
贺庭洲问:“怎么谢我?”
霜序很自然地想到那个上面去。
“今天不行。”她最近都住在家里,夜不归宿会被发现,“我干妈还在家里等我。”
贺庭洲眉梢很慢地向上抬了一下,没听懂似的,问她:“今天什么不行?”
霜序觉得他在装相:“你别装,你知道的。”
贺庭洲笑了声,又问:“那哪天行?”
“我明天就回松明路那住了。”霜序说完才觉察这话像是在暗示明天就可以,马上此地无银地补了一句,“之后都可以。”
可贺庭洲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明天啊。”他慢吞吞重复了一遍,幽邃的黑眸看着她,牙齿轻轻磨咬着那颗糖。
夜很静,风声如此清晰,霜序的脸被吹得微微醺热。
她正想岔开话题,贺庭洲冷不丁问。
“接过吻吗?”
霜序微顿:“你问这个干什么?”
贺庭洲把糖咬碎了,漫不经心地嚼着,说:“怎么,不能问?”
不是不能问。
霜序莫名地觉得说没有有点丢脸,继续维持自己当初立下的玩男人人设,一脸镇定地说:“当然接过。”
“接过几次?”
哪有人这么问的。
“谁会数这个。”霜序说。
“多得都数不清了,看来经验很丰富。”贺庭洲很擅长歪曲解读,“接吻大师,应该不介意我讨教一下。”
什么玩意儿。
来不及反应,贺庭洲的脸已经猝然逼近,距离她只差一个呼吸的距离。
霜序神经倏地绷紧了,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她闻到一点清甜的味道,是他刚刚吃的糖。
贺庭洲停在那,低眸看她片刻,微微偏头错开鼻锋,嘴唇贴过来。
温软的、轻柔的触感落在霜序唇上,力度很轻,像羽毛轻轻拂过。
她呼吸不由自主地变轻了,站在那一动不敢动。
贺庭洲吻得很浅,很轻,是一个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浅尝辄止的吻。
就这样亲了几秒,他就退开了。
他亲人这么纯情的?
霜序正感到意外的时候,贺庭洲把她推到车门上,双手撑在车顶,把她圈在自己颀长而强悍的身体之间。
再度低下头来时,启唇含住了她唇瓣。
从简单的触碰,一下子跳级到深入的接吻。
唇瓣的厮磨开始变得重了,带着他标志性的霸道和荔枝的清甜气息,霜序的唇缝被迫打开,他舌尖轻轻勾过,和她短暂地相碰。
霜序反射性地捏紧手指,心跳一下子就乱了节拍。
随着吻一点一点深入,荔枝味渐渐霸占了霜序的口腔,她开始感到呼吸不畅,吸入的氧气赶不上消耗的速度。
贺庭洲一只手固定住她想要往后躲的下巴,指腹微粝的纹路在下颌擦过,轻抚。
他吻得一时重、一时轻,游刃有余的节奏,霜序就像一只猎物被完完全全地掌控了。
她没有反抗之力,也没有反抗的由头,血液在皮肤下发热,再从毛孔渗透出来,让她浑身都笼罩在一种热意之中。
一个吻接完,她整个人的体温都高了一度。
贺庭洲松开了她,她气息还未平复,睁开眼睛,迷蒙的视线聚焦在他挺俊的眉骨之间,那对黑眸深邃好似漩涡,能把失足的人吞噬进去。
贺庭洲声线很低,带点懒意:“接吻大师,你吻技很差。”
“……”
霜序脸皮发烫,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窘的,她抿了下嘴唇,强撑道:“美国人都是这么接吻的。”
“都?看来你亲过很多美国人。”
“……也没有很多。”她没想迫害美国人的风评。
“亲过几个?”贺庭洲抬着眉追问。
“六七八九十来个吧。”霜序开始胡言乱语。
“这么多人都没教会你接吻,趁早把他们除名吧。”贺庭洲向她倾斜的上身直起来,跟她拉开距离。
霜序这才感觉呼吸通畅了,等气息平稳,她看一眼旁边抄着兜靠在车上的贺庭洲。
他长腿微曲,姿势懒散。
“那我回去了。”霜序说。
贺庭洲道:“回吧。”
霜序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