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无比的庆幸。
每天的精心“偶遇”,还有夜晚的“尾随”,都在此刻有了十足的意义。
若是能因此获得她的注视,就算再住上十回院又如何?
少年炽热的眼神像是烤的通红的火球,让陈橙很难忽视。
一切深刻的体验都藏于言拙。
她静静的看着输液的管道那里缓缓下滴,一滴两滴三滴。
她在思考,要如何道谢。
给钱?自己是一分没有;
给予帮助?好像自己才是弱势群体。
看着对方纠结在那里的模样,韩晟好奇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难不成我的挺身而出给你带来太多的负担了吗。”
“是的。”
如此坦然的话让韩晟的表情石化在原地,微张着嘴唇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幸好,陈橙接着说了下一句。
“你对我的帮助,我不知道要如何回报你。”
女孩真诚的眼睛就那样眨呀眨,眨进了韩晟的心里。
刚刚还被说的哑口无言的他,此时心里的话到了嘴边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说∶“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看着对方诧异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也是,对方都有了另一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
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试图掩盖过去尴尬。
随即正色的解释道∶“开个玩笑而已。”
陈橙咽了口口水。
幸好是玩笑话,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刚离开周子卿,转身就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种事情,她还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做到。
她脑袋里忽然想起钱钟书写过的一段话——长期的人是并不会日积月累的形成恋爱,就好比冬季每天的气候罢,你没法把冬天的温度加在昨天上面,好等明日积成一个和暖的春日。
就好比现在她和韩晟。
她依旧无法因为韩晟的舍命相救,就突然一下子蹦出喜欢的爱意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最好说的是玩笑话,否则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相处了。
朋友之间一旦有一方表了白,那不是成为恋人,就是成为路人,没有第三种选项。
她希望她和韩晟能卡在这个临界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继续做着朋友。
“我救了你,你怎么着,也得给我点回报吧。”
悠悠的话从病床上发出,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陈橙拉了出来。
抬头看去,少年的青葱剑眉高高上扬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
对于韩晟来说,自然是很开心的事情。
他突然绿茶的想到,若是能让陈橙当自己的女伴,陪同自己前去参加宴席该多好。
这件事情瞒的天衣无缝,她的那个男友应该不会知道的。
况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成为加速他们分手的催化剂也不错。
念头一旦想起,就很难再放下。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着,“你和你的…过的还好吗?”
听见这话,陈橙的眉头微微一皱。
“嗯…”
这个问题问的陈橙实在是不好回答。
要是说他们两个确实分了手?
好像也没有明说。
那要是说他们两个依旧维持着关系?
可他俩确实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孙淼淼说,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超过一星期没有联系,就算自动默认分手了。
要是照这么说,那她目前确实单身。
可周子卿不是一般人啊。
他的脑回路,实在是山路十八弯,让人摸不清他的套路。
所以,眼下这个问题,她实在是不好回答。
只能是发出这个音节来,暂且算是她的回答。
殊不知,对方是何等聪明人许。
拖拽着的长音一出,无一不表达着陈橙现在的状况——不肯定。
既然她都不肯定了,那想必关系定是好不到哪儿去。
韩晟此时的内心就像有个小人在跳舞。
他多日以来的期盼好像终于成真了!
这个不确定的口吻,这个随意乱飘的眼神,无一不证明着,他们两个过得不好。
藏住难以压制的嘴角,他试探性的问道:
“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吧。当一晚我的女伴,就算是,向躺在病床上的我道谢吧?。”
宴会,什么宴会?
陈橙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见单间病房里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张暗红色的烫金请帖。
打开来看后,发现是周子堇和泰可怡的定亲晚宴。
“这个宴会,本是邀请我父亲的。但他老人家不方便出席,便交到了我手里。
有个和我家相交甚好的婶婶,每回见了我,总想把她家女儿介绍给我,既是热情,也是烦人。
我听说,这次她也会去。
我既然舍身救了你,那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假装一下女伴,让那位婶婶彻底死心,可好?”
见陈橙沉默着没有立马接受,他便继续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