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导员和院长一样支支吾吾的不说话,李谨言可没那么多耐心陪她在这里耗着。
从一旁的公文包里翻出文件来,边看边抬头看着导员,一条一条的念着好像是在罗列她的罪状那般:
“据调查,一、你曾私自接受学生家长送的高档礼品,且是数次;二、以档案处分为由威胁按时家长再次给你送礼;三、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将助学金发放给家庭并不贫困的学生,真正贫困的学生反倒评不上。这些罪证,够我提交到教育局,告你一个失职的处分的罪名了吧?”
他本以为证据摆在眼前,这老院长就算再如何场面人,也不会再次包庇下去。
很显然,他低估了人家厚脸皮的程度。
院长看见导员一脸鹌鹑的模样,心里无力却也不得不撑住,转头笑脸对着李谨言说道:
“诶呀,都是误会。这样,成绩也改了,送的礼也让她都退回去,回头让导员亲自上门去给陈橙同学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本来也是小事,咱们大事化小,没必要将关系搞得这么僵吧。”
“我和她关系搞僵,对我而言,有什么损失吗?”
李谨言直耿耿的这句话,噎的院长愣在原地,再也想不出任何话来反对。
因为这句话,无解。
“为了怕自己的管理被领导指责,所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学生狠批一顿,冤枉着学生,给学生带来多大的影响?”
李谨言越看这个场面越生气,这些狗屁领导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当回事。
挂科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能给学生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他实在是感同身受。
回想起来自己以前挂科补考之后提心吊胆的日子,因此变得义愤填膺,仿佛化身成了正义使者般说道:
“还为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召开检讨大会,让人家这几个小姑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检讨自己本就没有犯错的事?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导员的?一把年纪了,还从这里跟学生怄气,没有心胸,这做人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失败到家了都!”
“李公子,你指责也指责了,气也该消了吧。”
院长赔着笑,依旧想息事宁人。
他轻轻地拍着李谨言的肩膀,试图拉近距离,轻声,却让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听见的说道:“给这个导员记个过,今后三年评优升职都将她划去得了。”
这话说的,让导员心里一突。
自己本身年纪就不小了,如今青年辈出,若是再耽误了几年,那自己以后升职,岂不是更无望了。
此时的她有些绝望,她看着李谨言,眼神里说不出的复杂感,但更多的是气愤。
怎么碰上陈橙这个灾星,就没有好的时候。
没想到,李谨言根本不按常规出牌。
话锋猛地一转说道:“我呢,在这行干久了,别的本事没有,结交的人脉确实广的很,恰好认识几个有名的记者。你若是不想身败名裂,这件事情悄悄地解决,就趁早把你的同伙给供出来,否则事情闹大了,对你还有学校,没有任何的好处。”
此时李谨言的气质像是在法庭上为自己的辩护人强势输出的律师那般专业能力爆表。
没有半分理会院长的话,直接晾他在那里,让院长的脸比青椒还绿。
“比你们排名靠后的大学,想必更是乐意看见你们出事,然后他们好顶替你们的位置。都虎视眈眈的等着呢,院长难道要埋藏这个隐患不去除吗?”
末了不忘加大筹码,强压着院长尽快做这个决定。
不仅证据拍在了脸上,还不得不承受这个威胁。
此时的院长也只有猛地一拍桌子,让导员抓紧说出实情来。
并奉劝在场的老师,若是有参与的尽早站出来。
别等到日后捅了大锅,最后都落在自己一个人头上。
院长的态度开始让导员坐立难安起来。
刚刚还在保她,可现在却要放弃她。
她的脸色脸现在就好比联欢晚会被五彩灯光照射的反光地板,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
现场的气氛一度压抑到人呼吸不过来。
待到人快要完全窒息在这个场合里时,迫于压力,终究还是有位老师站了出来。
看清是谁之后,院长表示痛心疾首。
这样的青年才俊,真是糊涂啊!
“还有一个呢?”
见实在躲不过去,导员不情愿的拨打了那位老师的电话。
也不敢说清楚事情败露,只说学校有事,让其抓紧来一趟。
待到最后一个“作案人员”也来到现场之后,不出意外,看见这个阵仗,吓得腿都软了半分。
事情终于回到了正题上,李谨言对这样的局面很是满意。
这两个老师不由得咽着口水,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
他们甚至不敢正视李谨言和院长的眼睛,实在是心虚的厉害。
他们当然清楚,陈橙没有那么低的成绩。
这两个老师,都是同导员关系要好的。
不过随手的事情,欺负一个家世简单的学生,又能翻起什么样的浪花?
更别提,其中一个老师还跟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