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也姓阮,是原身没出五服的堂伯,和阮桂明关系很好,叫阮桂亮,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拽着妹妹,灵活地躲到了大队长身后,阮桂明劈过来的锄头,差点砍在大队长身上。
两人都吓得魂飞魄散,阮桂明紧急刹车,又摔了一跤,变得更加狼狈了。
“胡闹,像什么样子!”
大队长黑着脸怒斥,眼睛却瞪着阮七七姐妹,很显然,他又要拉偏架了。
“队长,只是一点家务事,不劳你大驾,你忙你的去!”
阮七七语气轻描淡写,仿佛真是一点小小的家务事,但她手里提着两只血淋淋的鸡,阮小雪身上还挂了那么多腊肉腊鱼。
怎么看都像是刚打劫的土匪。
“二哥,阮七七和阮小雪砍死我的鸡,还抢走我家的腊肉,还对我这叔叔动手,你抓她们去农场改造!”
阮桂明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阮七七姐妹,愤怒地告状。
“叔叔,是爷爷看我和小雪身体太弱,心里不忍,送这些东西给我们补身子的,你可别睁眼说瞎话。”
阮七七警告完阮桂明,又冷冷地看向大队长,嘲讽道:“队长,以前你说家务事不属你管,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可是要去部队闹的,何建军已经被开除部队了,你应该不希望堂哥也被开除吧?”
大队长的小儿子在部队,不过是在江城军区,去年才入的伍。
“何建军被开除了?”
大队长变了脸色,语气怀疑。
他听何家人说,何建军在部队都提干了,还找了司令外孙女当对象,以后肯定前程无量,怎么可能开除?
阮七七笑了笑,“这种事我没必要扯谎,过几天你就会收到部队寄来的文件,何建军不仅被开除了,还要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少说三年起步。”
“咝!”
村民们都倒抽了口冷气,何建军还要坐牢?
真的假的?
看阮七七这样子,不像是说假话呢!
大队长虽然不是完全相信,可也生了忌惮,小儿子是他的骄傲,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这阮七七现在疯疯癫癫的,万一真去部队闹,小儿子的前程可就毁了。
“你拿这么多东西,你叔叔一家吃什么?”
大队长语气缓和了些,可还是偏向阮桂明那边。
“吃饭呗!”
阮七七回答得理所当然,大队长竟无言以对。
“你肉都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菜?”阮桂明气得大叫。
“山上那么多野物,水里那么多鱼,主席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叔叔勤快点,我们一大家都能吃上肉了!”
阮七七笑眯眯地指了指远处的青山,又指了指村口的小河。
阮家湾虽然偏远,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百姓虽然吃不饱,可也饿不死。
阮桂明气得直翻白眼,这小贱人胡搅蛮缠的本事高,他打不过也说不过,气死他了。
“队长,晚上我去找你,有大好事和你说哦!”
阮七七卖了个关子,把大队长钓成了翘嘴,拖着阮小雪满载而归。
阮桂明十分不满,冲大队长嚷嚷道:“二哥,就这么让她走了?你怎么不抓她去农场改造?”
“人家都说了是家务事,凭什么抓人家?老早和你说了,事情别做绝了,你都听不进,现在来怨我了?”
大队长没好气地瞪了眼,悻悻地走了。
他心里痒痒的,阮七七这死丫头说的大好事到底是啥?
还有何建军开除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仅大队长心里痒,村里人也都心痒难耐,阮家湾是个大村,有二百来户人家,阮姓最多,其次是何姓,其他的几个姓都是外来户,在村里地位不高,没什么说话权。
阮家湾的村干部,都是阮姓和何姓人,大队长姓阮,大队会计则姓何,是何建军的堂叔。
天色渐渐暗了,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村里的空气里都是呛人的辣椒味,阮七七家也在做饭,阮小雪喜滋滋地烧水洗腊肉,还从地里拔了莴苣,晚上吃莴苣炒腊肉。
“小雪,这个蒸热了吃。”
阮七七从包里拿出几个荷叶饭,还有糖油粑粑,她老早从空间里拿出来了,现在冷冰冰的,要蒸热了才好吃。
“二姐,你哪来的钱?”
阮小雪眼睛亮了,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自从爸爸死后,她就再没吃过糖油粑粑了。
“何建军悔婚,按照文书得三倍赔彩礼,当初咱爹给了三百彩礼,他赔了九百。”
阮七七从包里拿出手帕包裹的钱,厚厚一摞,全都是崭新的大团结,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闪闪发光。
阮小雪的杏眼瞪成了鸡蛋那么大,嘴张得能吞下鹅蛋,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能买好几卡车糖油粑粑了吧?
她能吃到死了吧?
“二……二姐,让我摸摸。”
阮小雪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钱,那么滑,那么新,真好摸啊!
“给!”
阮七七拿出一张大团结,大方地塞到她手里。
“二姐,给我一块钱……不,五角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