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梅宝山的双目同时被印在如镜般的刀刃上,光影下滑,梅宝山在勾唇。
他在笑,笑容里有几分回味,还透着些许的满足。
“拿它砍我们种花人,很爽吧?”陈柔说话间已然回刀,梅宝山喉头已然咕隆一声闷响,继而咯咯咯抖了起来,他觉得不可置信,因为干脆利落的,陈柔用刀划破了他的喉管。
陈柔收刀,望着梅宝山凝固的笑和渐散的瞳孔,在他耳侧说:“我,种花家,南海部队突击特种兵,就用这把刀,我要杀光你全家!”
哪怕杀人诛心,只要让人死个明白也好,能安心闭眼也算善终。
但可怜梅宝山英雄一世,甚至,作为一个战犯的后代,拿到了种花家,八路军所使用过的最精良的军刀,但他却死的连眼睛都闭不上。
他偶然找到这把雪枫刀,又让聂荣花了巨额的高价帮他买到手,提着它,他在香江尽情的杀着种花人,他日子过的不要太爽,但是陈柔会使这把刀就已经叫他很迷惑了,她竟然说她是种花家的特种兵,她还要杀光他全家,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亲爱的阿姐,他的阿耀,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都会被陈柔残忍的杀害吗?
梅宝山不怕死,只怕阿姐和阿耀也会死。
血从他的喉咙里疯狂的往外涌着,他的双眼急剧的往外突着,他死不瞑目!
湾岛仔在陈柔面前向来是天下第一an的男人,眼看梅宝山喉管爆裂,血汩汩的流着,也只笑嘻嘻的递来浸了酒精的纱布:“陈小姐,擦手!”
“给明叔打电话,让他赶紧把人清出去,省得传染了另两个。”陈柔说完,走了。
湾岛仔目送她进了走廊,再奉承她一句:“陈小姐,你比我爸比还要帅喔。”
……
等陈柔从重症室出来,聂荣已经回自己病房了。
考虑还要打持久战,老爷子请了医生来给自己输镇静剂,也就睡下了。
这天晚上由陈柔值班,正好让宋援朝出去把他该办的事办了,也好好睡上一觉。
再过一晚上,一大清早七点钟,arry医生协同养和脑外科的医生们给聂钊做了一个会诊,确定他在术后伤情已经趋于稳定,只等恢复,arry医生就离开了。
现在整个楼层,属于聂家的保镖只剩下总共七个人了,也是考虑到最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陈柔遂让他们分了两班,全部集中在楼层,轮换制值班,也换着休息。
按理来说今天梅路肯定会按捺不住,来医院。
她可不是个普通女人,虽说没有韩玉珠的漂亮,和在商业方面独到的能力,但她能在被亲生父亲抛弃之后一路找到香江,还从一个街头孤儿一路高歌猛进,成为香江闻名的首富太太,又经营着韩玉珠的一大半产业,当然就不容易小觑。
而且她大概率不会独自一人来,肯定要带帮手,陈柔当然也必须在场,也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所以在告别arry医生之后,她就又去睡觉了。
再一觉醒来,她换了套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直奔聂钊的病房。
倒也不意外,毕竟如果不是聂挑出梅路姐弟的身世,以梅氏姐弟的狠毒,聂荣现在很可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聂钊不是个好儿子,但他是个优秀的经商天才,聂荣即使不够爱他,基于他的能力,也必须重视他,所以陈柔一推开病房门,首先看到的仍是聂荣。
他依然坐在病床边,望着儿子,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本是握着聂钊的手的,但在听到门响时猛然松开,回头见来的是陈柔,手抚上胸膛,他说:“今早医生帮我做全面检查,说我的心脏状况很不好,短期内我还不敢离开医院,但是咱们聂氏公司那边怕是有些麻烦……”
他嘶咳了两声,一脸为难。
默了半晌,又说:“你的身手和手段我全看在眼里,我也很佩服你,但是阿柔,经商不是打打杀杀,要用到谋略和手腕,也需要管理者有足够的心机,而在这方面,我想你应该不如阿钊,但即使阿钊,聂氏公司所有的董事也不服他。”
陈柔昨晚就考虑过这老爷子的心思,此时遂不客气的说:“虽然您在选下届主席时不顾董事们的反对,一意孤行把接班人定为了阿钊,但是公司的董事们于他并不忠诚,反而更忠于二爷,您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在……”
她话才说到一半,聂荣的面色已然变了,呼吸渐粗,眸似猛虎。
但他的属下们要他来支付薪水养家,会怕他,陈柔又不要他的薪水,也就不怕他
所以她自顾自说:“您当时之所以玩那么一手,是想在退出董事局主席之位后依然执掌大权,退而不休,换言之,即使阿钊入主董事局也拿不到实权,对吗?”
心内的医生早晨才警告过聂荣,要他切不可再激动,否则极有可能猝死。
但他在陈柔说了这样一段后还是气的管不住自个儿,颤的跟筛糠似的。
突然手指她,他粗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其实早在陈柔刚回来的时候聂荣就觉得她不对劲了,一个曾经只会跳芭蕾弹钢琴的女孩子变的杀人不眨眼了,杀他的保镖队长只需三招,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