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董爷,鸡哥一把抓上了炸弹的引线,他接受不了忠义堂输的,真要忠义堂输了,他就拉引线。
不过陈小姐真的是朝着董爷走的吗?
董爷的眉毛和胡子全炸上天了,一把拉开车门就冲了出来,伸着双手。
但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陈小姐看了看他,眉宇间满是嫌弃的皱了皱眉头,继而脚步一拐,竟然朝着尔爷的方向去了。
董爷的眉毛和胡子在瞬间全耷拉了下来,但立刻又竖了上去,攥手扬拳。
他的手下们立刻抄起了棒球棍,独眼也一把抢回了引线,气的呲牙:“杀,杀!”
两位死对头一文一武,尔爷心机深,人也更文雅,一头白发配着真丝质地的唐装,金边眼镜一扶,虽说内心也早有所料,但当陈柔迈步走向他的时候,他还是被幸福砸晕了头,伸手几下都没拉开车门,还是司机眼疾手快打开门,扶起了他。
尔爷的准备可比董爷充分得多,吩咐司机:“快拿东西!”
司机捧出一沓图纸来,尔爷连忙把一张彩色的放到了最上面。
那是一栋楼的图纸,只要是香江人就会很熟悉那栋楼,因为那是曾经的香江总督府,梅利楼的图纸,而目前梅利楼是被拆掉,分散存放的状态。
尔爷在梅利楼拆迁之初就把它的主体拍下来了。
如果没有陈柔,他会在回归后把它捐给香江政府来进行重建,复原。
但现在,他准备把它送给流落在外二十多年,他一天都没抚养过的孙女。
梅利楼呢,曾经韩玉珠跟总督跳过舞的地方,那是首富都会稀罕的礼物。
眼看孙女朝自己走来,尔爷都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都出来了,两条老腿都在直打哆嗦,不过陈柔并没有让他激动太久,因为距离着三米远的时候她就止步了,问:“您就是忠义堂的尔堂主吗,您没发现吗,因为您,这些店都关门了?”
尔爷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神的功夫,陈柔再问:“知不知道这些店一月租金有多贵,因为你害的人家半天开不了张,没有收入,要损失钱的?”
尔爷机械的说:“我们可以赔偿。”
陈柔点头:“怪不得梁叔总说您是个讲理的老人家,该赔就赔,也别总影响市民。”
说完她就走了,梅利楼的图纸她都没看就走了,而且是走向董爷了。
这简直晴天霹雳!
两个社团大佬之间相距也有个百来米,彼此当然听不到声音,所以董爷的手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看陈柔说完话后尔爷身子佝偻,顿时发散联想:“她是去回绝尔爷的,那么她,天啦,她是我们的大小姐!”
董爷的眉毛和胡子在瞬间全炸了,他也是个真性情,喜怒浮于言表,顿时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但眼看着陈柔果然朝自己走过来,却也没忘了理智,示意他的手下们全憋着,而看着陈柔穿一身舒服的休闲服,清清爽爽高高瘦瘦,这老爷子人粗点,不会复杂的形容,就一个字儿:好!
这也太好了,那个朝着他走过来的闺女就是他梦想中的孙女。
再差一点点都不是,但就是她,她就是义勇堂未来的当家人,下一任龙头。
董爷可太激动了,还觉得晕乎乎的,就跟天上掉了馅饼似的,因为他家董鹰确实没有尔家的尔鸿优秀,读书成绩不行,打起来人下手也不够狠,还确实,8岁之前一直在尿床,是个小蠢蛋。
但是小蠢蛋帮他赢得了人生的最后一场架。
他在此刻已经幻想到死了之后,他作为赢家耻笑尔爷的画面了。
他还没有死,但是已经含笑九泉了,他的眉毛胡子都在跳舞,愉快的跳舞。
……
尔爷一方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孙女飞了,个个如丧考妣,尔爷更是两眼泪花,靠到了司机的身上,手里捧着的,梅利楼的图纸在簌簌发颤。
董爷一方要不是来的匆忙没准备,就该敲锣打鼓放鞭炮了。
但事情似乎并没那么简单,因为在陈柔在离董爷约三米远时也停了下来,然后冷冷来了句:“尔堂主都知道当街叉架,喧哗是不对的,董堂主你不知道?”
董爷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混道,是属螃蟹的。
笑话,他天天当街打架,喧哗,谁敢多说一句,皮痒痒了吧。
不过想他拥有半个九龙,他是可以全部送给孙女的,她为什么用那种嫌弃的目光看着他,她是他的孙女吗,只要是她就点点头,从此半个九龙就属于她了呀。
董爷的眉毛胡子上下跳舞,因为没准备嘛,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有千言万语要问,跌跌撞撞走向陈柔,他的小弟们也一同拥了过来。
而陈柔说了一句话,叫这老爷子顿在原地。
她说:“离我远点,你这个坏老头!”
董爷的小弟们愣住了:“陈小姐叫董爷什么,不会吧……坏,坏老头?”
一个传一个,话传到独眼哥和鸡哥这边了。
独眼愣住了,鸡哥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董爷是坏老头,哈?”
再大叫:“对对对,陈小姐,义勇堂全是坏人,姓董的就是个坏老头。”
尔爷的手下们刚才还悲痛欲绝,恨不能提着棒子打一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