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贱笑了几声,左右看了看后,将书房门掩上走了进来,有些难为情的挠头说道:“牧大人,今天这话咱也就是同你一人细说,毕竟咱这事说起来也不算光彩”
“呃好。”
这倒正合了牧禅的意思,点了点头。
“牧大人,你也知道咱这条件嘛自然是差得很的。当年同春花相好的时候,也遭了她家里不少反对。这一来二去的嘛,她也挨不住家里人念叨,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
王富贵说到这时,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联想起当年的提亲被拒时的遭遇以及现在受老丈人赞赏的自豪,唏嘘叹了口气叹道:“遇上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咱又哪能说算就算了呢!”
“嗯,我晓得你对春花的一番情义。后来呢?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又是如何弥补的?”
牧禅点了点头,他初到绵州为对方主持公道,夺回爱妻并给其公堂成亲的事情宛若昨日般历历在目,也正
是认可对方的一腔深情,所以他才想听听对方的情况。
毕竟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情,就算在【万界书库】里的书亦有记载,恐怕也只是一些冰冷的文字叙述而已。
“这个嘛那对不起春花的事,便是当时的事情嘛”
王富贵有些羞臊的抓耳挠腮起来,随后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春花当时开始摇摆不定,咱也晓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于是咱就趁着好时候直接把那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是直接私定终身了!”
“啊?!”
牧禅歪着脖子,表情诧异不已,这又算是个什么事啊!
“这不,当时春花虽恨我个不行,但也只得乖乖依了我,为我老王家传宗接代过日子了呗!”
王富贵喜滋滋的笑道。
“”
牧禅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出这些跟他的问题有个什么关联,眉头紧皱的问道:“富贵,这就是你说的对不起她的事?但这跟她不生气,安心跟你过日子有什么关系?”
“那肯定有关系啊!咱可是春花的第一个男人,这‘从一而终’可是女德啊!她要不乖乖跟着咱,那也再算不上良家闺女咯,之后也是根本难找到好人家,而且十有八九也只得为妾!”
“咱虽然鲁莽了些将事情定下,但咱两那好歹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而且咱也许诺了日后无论贫穷富贵,除她杨春花一人以外再不纳妾,给足她名分,她那还有啥不高兴的啊!”
王富贵边说边得意的摇晃着脑袋,自豪得意之情尽显。
这反而让牧禅更为无语至极。
这些都算个什么事?
他还曾以为这‘王富贵和杨春花’两人的爱情不说多惊天动地泣鬼神吧,但简单淳朴、平凡且美好的相知相爱相许一生肯定是有的吧?
结果
中间却还伴随着这生米煮成熟饭的一出,而且让他三观崩溃的是,男方竟还以此得意自豪,但女方却是只得无奈被动的选择接受依从,否则日后便再难寻得良人相伴,不得做正室?!
正在他大感崩溃之余,那不知自身‘痴情郎’人设已崩塌,在牧禅心中好感分直线下滑的王富贵,嘴里还嘀咕道:“这女人嘛便是如此,既然已成了事,咱要是稀罕她,她便是那捧在手里的宝,咱要不稀罕她,她便是那路边随从可见的草!”
听言,牧禅只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想的可是自己出了轨,该怎么面对卢素素,以及如何弥补认错才是,结果却是听到了这么一出。
而且,对方对其还完全不以为耻,甚至觉得能许诺对方,自己从此收心,守一人白头终老,日后不再娶妻纳妾便是莫大荣光和牺牲的样子
牧禅在经历了‘王富贵与杨春花’这宗案子后,自以为对这个时代中,女性在社会里的地位情况自己有足够了解。
却没想到,哪怕是在那看似彼此深爱之人眼里看来,妻妾纵使不再是可用金钱交易的货物也好,但也并非不存在一些歧见。
而这些歧见,已然是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所赋予的一种集体偏见,导致
牧禅不由再想起昨夜时那一夜欢愉间,残留在身子的一抹血印。
那本已自我安慰说算是过去了的事,却没想到,这可是那足以深深影响对方下半生幸福的事!
他的这份愁肠,怎个还剪不断,理还更乱了?!
可他未能清楚认知的是,王富贵所言中,贞洁对于一名良家女的重要性何止是关乎下半生幸福的事宜,在他的【万界书库】内可有记载过这么一位狠人——花蝴蝶。
相传其男扮女装,十年内连续作案182次从未失手,也是有此原因在其中,最后反而是他扮女装时被人看上,后被识出男儿身份而告上官府,凌迟处死。
世人在对此采花大盗落网,罪有应得之际,却是未能注意到那份对受害者的悲哀和不公
那被玷污了身子的受害人们,有的孤苦一生,有的削发为尼,有的自尽护名,亦有的
在洞房花烛夜时,因验房时未能落红,从而被关禁闭一生囚于屋中,甚至是浸猪笼、献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