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便是尚书府的打手头子,因为忠心,被赐了黎姓。
其手底下,管着黎家的上百号打手。
有一部分在城中的黎家住着,有一部分则在南都城附近的庄子上。
平日里主要是保护尚书府几个主人的安全,以及镇压不听话的庄户,还有办一些别的见不得人的事。
得到女主人命令,黎大毫不犹豫就点了三十个彪悍的打手,带了武器,准备赶往慈航观。
那姜嬷嬷见状,十分振奋,自告奋勇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领路。
当然了,领路是假,去看那慈航观嚣张的道姑们凄惨求饶,以解心头之气才是真。
身为尚书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一个乡野道观竟敢如此下她颜面,岂能不好生教训一番!
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骑马坐车往慈航观赶去。
等到了慈航观,已经接近巳时了。
几人一下马,便发现慈航观下头停靠车马的空地上,已经有不少的马车在那里等候。
不过,这些马车虽然看着也不算差,却一个家徽也没有,想来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家。
黎大带着诸多打手和姜嬷嬷,一鼓作气就冲到了慈航观外头,气势汹汹地把手中的长刀往地上一杵,大声喝道:
“叫你们观主出来!”
守门的坤道见状,眉头一皱,跑回去把门一关,然后就找慧岸等主事者报信去了。
“昨晚不是嚣张得很吗?今天怎么当起缩头乌龟来了!敢对尚书府无礼,老子今天就要带人踏平你们这小小道观!”
“来人,给我砸门!”
袁老夫人和茉娘祖孙二人还没下车,便听到了这群人的叫嚣。
“外祖母,有人找慈航观的麻烦!”
茉娘焦急地道。
“我听到了。”袁老夫人道。
“观主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说着,茉娘立刻下车去了。
虽然害怕,虽然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此事,茉娘却是下意识就想赶紧去保护慈航观。
袁老夫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两人爬上阶梯,便见那群人正在哐哐砸门。
“住手!”
袁老夫人高声喝道。
尚书府的打手们闻言回过头来,便见一个穿着半旧绸缎棉袄的老太太,身后带着一个明显面色紧张的貌美女郎,两人都是满面怒色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黎大一见楚楚动人的茉娘,色心顿生。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老太太,竟敢管起爷爷的事来了!今日不把你这孙女给我们兄弟几个赔罪,叫你们祖孙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平日里,他们在庄子上也抢掠过不少庄户人家的女儿或媳妇来享用,可都没有眼前这个年轻姑娘生得水灵标致。
袁家的仆人此时也赶了上来,闻言立刻厉声呵斥:
“放肆!眼前的可是御史夫人与御史府的孙小姐,岂容你们如此不敬!”
姜嬷嬷时常跟着黎老夫人出席宴会,倒是也见过袁老夫人几次。
闻言一打量,还真是那老太太。
连忙上前拉住黎大,低声道:
“这真是袁御史的夫人!”
黎大是跟着主人家在外头行走的,对于南都城的官员们倒是有所了解。
闻言立刻拱手道:
“原来是袁老夫人,失敬失敬!”
虽说是道歉,却也并没有太过诚惶诚恐。
袁老夫人也没有计较他们的失礼,而是严肃凛然地训斥道:
“刚才听说你们是尚书府的,岂能仗着尚书府的名头在外欺压百姓?速速退去,莫给你家主人招祸,否则,可别怪御史的题本直达天听!”
没想到,那黎大听到这话,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似笑非笑地道:
“袁老夫人,咱给你面子,也请你认清自己的地位,不要不识抬举多管闲事,否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才是给你们家御史大人招祸呢!”
什么御史,不过是个被贬谪到此的罪臣而已。
一个破落户,还敢管兵部尚书府的闲事。
兵部尚书可是整个南都城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一个空壳子御史算个屁!
袁老夫人顿时气得面色涨红,正要再想办法,便见那慈航观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慧岸率领着二十多个坤道,拿着盾牌和长铁棍走了出来。
见袁老夫人正与尚书府的人据理力争,神色便温和了几分。
“袁老夫人你们先进去等着,此事我们自己处理得来。”
慧岸道长都这样说了,袁老夫人也只好带着外孙女和仆人一起进了道观。
到底担心外头的情形,三人也没有进去,而是就站在门口看着。
见三人去了安全的地方,慧岸这才面若寒霜地看向尚书府那些人:
“该说的话,昨夜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今日是我观信众上香参拜之日,你们在门口闹事,已然影响到了我观香客往来出入!”
“我从一数到五,若你们还不退去,便别怪我等不客气!”
黎大不屑地冷笑一声:
“哟呵,还想跟爷爷们动手,来啊!”
这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