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你的人,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你冤枉。
此时此刻……
沈追就有着深刻的体会,他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不甘。
这明显就是在敲诈!
可对方的身份就摆在那儿,虽说都知道,这大皇子纨绔,很不靠谱,但也不是他能够比拟的。
平时说些嘲讽的话,看看热闹没问题。
可动手打人,性质就不一样了。
哪怕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动手,只要刘景煜装模作样,咬死了这一点,自己将会吃大亏。
而且。
七八万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
父亲掌管着户部,以沈家的能力,倒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不能给!
户部尚书管着大夏的钱袋子,可无论多少钱,都不属于他们个人。
现如今。
大夏本来就是用钱之际。
就在前不久,朝廷都还在为军饷发愁。
一旦自己答应,而且拿出了那么多钱,势必会让其他人盯上。
这件事被大做文章,沈家可就被动了。
为了沈家,他只能咬死不认:“殿下太过分了吧!”
“什么样的休养,需要好几万的银子?”
“朝廷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殿下身为大皇子,在京都各种坑蒙拐骗,逛青楼,去赌坊。”
“如此行为
,置朝廷于何地,置天子于何地?”
说这些话的时候,沈追满脸的义正词严。
而刘景煜早就料到,这小子不可能乖乖服软。
他根本就不回应,而是冲着旁边的杨承旭,暗中使了个眼色。
这小胖子,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深知各种手段。
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直接来到店铺门口,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都快来看看,沈家公子带人殴打当朝大殿下了。”
“大殿下宅心仁厚,开恩不予追究,他竟然连汤药费都不愿意付,就想甩手走人,堂堂户部尚书之子,就这副德性?”
顿时。
被城防军拦在外面,在外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
“我说城防军怎么来这儿了,感情是户部尚书之子,带人想要对当朝皇子图谋不轨,这还了得?”
“真是没想到,沈家出来的人,也如市井无赖一般。”
“早就听说这个沈追,胆大包天,完全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听到外面传来的议论声,沈追呼吸急促,脸上只感觉火辣辣的。
被赵文汉带人堵在了这里,不承认又有什么用?
总不能也大声呼喊,说是自己被敲诈了吧?
看热闹的
那些人,又有谁会信?
“沈公子不想出钱也行,本宫在没有恢复之前,可以到府中来伺候。”
“本宫现在正缺个打扫茅厕,端洗脚水的人,用劳力来折扣银子,这算是天经地义吧?”
刘景煜看起来好了一些,勉强站了起来。
听到这话,沈追瞬间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岂有此理,虽然你是皇子,但我也是堂堂户部尚书之子。”
“岂能被当众如此羞辱?”
好一个羞辱!
辱人者,人恒辱之!
刘景煜一声冷笑,这小子在响花楼的时候,就各种找自己的麻烦,包括今天也是如此。
现在出了问题,到了自己身上,就各种义正辞严,满脸委屈。
什么玩意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请赵统领秉公办事,按照当朝律法办事。”
“当众殴打皇子,是什么罪名来着?”刘景煜懒得跟他废话,看着赵文汉说道。
反正自己受到的惊吓,身上的问题可以随便说。
哪怕真的闹到了朝堂上,面对父皇的时候。
自己同样有话说!
皇子代表着皇族尊严和威严,如果区区一个户部尚书之子,都能随意殴打,皇帝的脸面何在?
沈追浑身发抖,面色极
其苍白。
他哪里不明白,刘景煜这话里的意思。
按照当朝律法,如此行为,背叛死罪也不为过。
如果真闹大了,被有心人利用,哪怕是父亲和三皇子,恐怕都保不住自己。
赵文汉神色冷漠的走了上来,眯着眼睛看着他:“沈公子?”
户部尚书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数万两银子,加上朝廷各种补助,最多也就十余万家。
沈府家大业大,除去日常所需,车马损耗,包括人情往来,每年能剩下的钱根本不多。
如果答应给钱,如此巨额钱财,来源的问题,就足够父亲头疼了。
可要是不答应,自己恐怕今天就会被抓进牢里。
到时候麻烦会更大!
无论哪条路,都已经被彻底堵死。
两权相害取其轻,沈追于双眼通红,也只能认了,“我……我愿意赔偿,一切就按殿下所说!”
话音刚落,刘景煜顿时就好了,身姿也变得挺拔起来。
“很好,那就按八万两来算了,少一文钱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