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喜,让刘光赫有些猝不及防。
要知道,他是被迫离开朝堂的。
这一次,不但能重新回到朝堂上,还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知道,如果没有林枫相助,这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初双方在朝堂上争锋相对,而今,这位厂公却如此助他,一时间,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
但毫无疑问,心里对林枫的感激,已经达到难以言表的程度。
有人曾说过,权力是令人上瘾的毒药,好像让飞蛾献身的烛火,大家都趋之若鹜,甚至愿意为此牺牲一切,婚姻、名声甚至性命。
这句话,林枫是深表赞同的。
尤其是对于曾经权力傍身的人而言,这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林枫看着刘光赫激动的神情,不置可否的一笑。
他不会无私的做这一切,之前等刘光赫表态,也是等刘光赫主动依附于自己麾下。
人有欲望,便能被驱动。
当然了,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可以说是非常满意。
“太师当知道,吏部一直在内阁的掌控之中,温志勇虽然被革去了吏部尚书之职,但想来,内阁也不会轻易放弃争夺这个位子。”
“我们且不可掉以轻心,本公会动用身边的力量,尽可能的助太师一臂之力,是非成败,还要看天命。”
林枫想了一下说道。
内阁那群人,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谁知道会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尽人事,听天命。
“林公想着老朽,老朽已经感激不尽。”
“老朽在朝多年,也有些人脉,到时候,会站出来助林公一臂之力。”
到嘴边的鸭子,刘光赫怎么可能看着让他飞走。
没有任何私藏,将老底全部交代了出来。
事情说明白了,林枫也没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魏贤于正这些人,肯定是无条件的支持他,自然是不用上门的。
老太傅和几位三朝老臣,林枫想了想,还是上门走了一趟。
这几位虽然表明了支持自己,但是,该走一趟还是要走一趟的。
这几家跑了下来,已经是深夜时分。
当然了,结果也是十分顺利。
第二天。
林枫早早便朝着皇宫而去。
在朝堂上再见到温志勇的时候,这位吏部尚书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光鲜。
沾满污垢的脸上,充满着憔悴与沧桑。
那一双眸子望向林枫,满是怨毒之色。
随后,袁庭生被押上了大殿。
这位经历过东厂番子的手段,早已经被吓破了胆,还没有开口审问,便一股脑全部交代了出来。
除了账本和记录在案的,一些没被记录的事,也如倒豆子般,全部吐了出来。
林枫的脸上,带着冷笑。
杨文轩等人则是在暗暗叹息,被养的家奴出卖,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自作孽,不可活。
这便是了。
看着安静的内阁朝臣,温志勇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你这个叛徒,亏本官这般信任你,栽培你,你竟如此忘恩负义,本官要杀了你。”温志勇看着木然的袁庭生,张牙舞爪就要冲过去。
只是,才刚刚起身,就被身边的禁军给控制住了。
夏司遥坐在上方,似乎也懒得看这些贪官污吏的嘴脸。
“隆庆知县袁庭生,为官期间,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罪在不赦,现即可打入天牢,明日午时问斩!”
“吏部尚书温志勇,玩忽职守,包庇同党,收受贿赂,残害官员,依律当斩,不过,本公念及多年情分,网开一面,流放西疆,永世不得离开。”
这两句话出口,彻底宣判了两人的死刑。
温志勇虽然没有被处死,但是,流放西疆,永世不得离开,此生已经算是毁了。
他的生死,林枫并不在乎。
没有了吏部尚书的头衔加持,林枫无所谓他的生死。
“拉下去!”
随着夏司遥冰冷的声音想起,禁军们一人一个,拉着就要往殿外走。
袁庭生表现的很是平静,甚至,脸上有些释然。
以前的他,非常怕死。
但是,经历过东厂的手段后,发现,死不是最可怕的,想死却死不成,才是最可怕的。
温志勇就没那么平静了。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死死的盯着林枫,大声喊道:“林枫,你这个狗阉人,都是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林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或许是杀的人多了,得罪的人多了,这样的威胁,落在他的耳中,稀松平常。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没事的话,散了吧!”夏司遥似乎有些疲累,淡淡说道。
“太后,臣有事启奏。”杨雍从朝列中站了出来。
“爱卿还有何事?”夏司遥淡淡问道。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事务繁多,不可一日无人做主,臣恳请,当及早定下吏部尚书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