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做的都不错,反倒是我,小看你们了!”刘寒站起身来,拍了拍张永涛、李茂才等人的肩膀以示嘉奖。
“其他人呢?”刘寒扫了一眼后方,发现跟着张永涛来的只有十几个人,不由得皱眉道。
战争打响之后向来是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虽然众人杀得农民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但倘若只回来这么十几个人,也只能算是个惨胜。
“嗐!公子莫担心,他们都杀疯了,俺后来追都追不上,干脆让仨儿和另外几个人去寻,咱们的人除了孙大头伤的重些,其他人都是皮外伤。”张永涛解释完,刘寒才放下心来。
“嗯,都去打扫战场吧,但要记得,你们不是农民军,一切战利品都要拿出来统一分配。”刘寒强调了一句。
这规矩之前刘寒就对众人说过,虽然现在他们人还不多,但传统必须从最初就确立。
如果不加管束的谁抢了就是谁的,不仅会贻误战机,导致贪婪的人为了抢更多的战利品脱离战局,而且还可以因为战利品的归属发生内讧,这都是很恶劣的事情,与建虏和军纪败坏的农民军也就成了一样货色了。
众人闻言都领命而去,又过了一会儿,从远处又归拢来几个石头村的人,受了重伤的孙大头也被抬了过来。
孙大头大腿和背部各中了一刀,尤其是背部的伤口很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脊椎神经,可在所有人看来,孙大头基本上是没救了。
明末的医疗水平其实还算不错,但那是相对于少数人,也只有皇家和官僚士绅阶级能有钱有资源能请到高明的大夫,而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可就没这个福分了。
普通老百姓最怕的是什么?那便是冬天得风寒,夏天受外伤,冬天的一场风寒感冒不知道要掉多少人的命,而炎热的季节对于受了严重外伤的人同样是生与死的考验。
先不说破伤风,只是简单的发炎化脓就足以要了人的命,这时候的卫生条件本就不好,许多人根本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化脓,所以得了外伤就听天由命。
由于失血过多孙大头这时已经疼的昏迷过去,刘寒用随身携带的云南白药暂时先
帮孙大头止住血,他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也没个底,止住血后赶紧命人先把孙大头抬回石头村,他在石头村的库房里专门准备了不少药品,只不过没有随身携带。
半个时辰后,更多的人汇集过来,刘寒让李丰和点数了一下,果真如张永涛所言,竟然真的一个没少,这对于第一次参与打仗杀人的众人来说,可谓一个奇迹。
只是受伤的人明显比张永涛说的多,大部分人胳膊腿上都有或轻或重的刀伤,还有个人屁股上被农民军用长矛捅了一下,得亏是没捅中菊花,不过这人也是能忍,竟一直没好意思说。
“公子,能看得到的尸首都收集到这儿了,共有三十九具尸首,那个……那个刀疤脸竟然还活着,幸亏当时周围人多,俺将他给活捉了,让公子来处置。”张永涛跟李顺前来汇报道。
“嗯,今日一战你们表现的都很不错,我刘寒有言在先,既然答应了你们有肘子吃,那肯定是作数的,三天之内,我刘寒必定兑现诺言,让你们吃肘子吃个够!”刘寒站起身来,本来想说些场面话,可周围的人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最能鼓励他们的,竟然还是肘子。
“好诶!”
“俺们相信公子!”
……
一群人随之欢呼,他们的穿着虽然还是破破烂烂,但精气神儿已经完全变了样,即使现在再有农民军敢来侵犯,甚至都不用刘寒在鼓舞,他们自己就敢拎着刀子上去砍人。
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不同,而新兵和老兵只有一道分界线,那就是有没有杀过人,没有杀过人的兵,即使训练得再是积极,那也还是新兵。
唯一让刘寒不爽的是,除了那个被他电晕又被人遗忘的刀疤脸首领外,农民军竟然再无一个活口,他本来还想着让那些没杀到人的家伙练练胆呢。
“留下几个人负责将贼兵的尸首烧掉,其余人跟我回去。”刘寒心里挂念着孙大头的伤势,见人都到齐后便发了话。
于是除了留下处理尸首的五六个人外,其余人都跟着刘寒雄赳赳气昂昂的向着石头村而去。
且说石头村里留守的妇孺,她们躲在昏暗的地洞之内都惴惴不安,地窖
里虽然有通风口,但人一多通风效果就并不好,地窖内闷热的不行,再加上埋在他们心头的匪兵阴影,一开始她们还能忍受,可没过多久就有胆子小的妇孺被吓的哭了起来。
得亏是年龄大些的李婶儿一直在安慰其他人,否则她们自己就先乱了起来。
李婶儿平日里虽然泼辣,但关键时候却很冷静,她发现上面一直都很安静,便告诉大家这说明那群匪兵并未到村里来,这是好事儿,说明她们男人已经在抵挡甚至击溃了那群匪兵。
于是众人都相信了李婶儿的话,就这么又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众人都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所有人就又都紧张了起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就连李婶儿这时候都有些慌了神儿,要知道如果来的是农民军,就证明她们男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