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部骑兵已经在距离邻水城南城墙的两百米位置停下,除却这支庞大的骑兵外,周围本来奔向城门的百姓见城门已经关闭,都慌乱的四散逃开,而那支骑兵队伍并未分出士兵去剿杀,而是在城墙下迅速列队。
考验一支骑兵队伍是否是精锐,除却有向死而生的勇气、强壮浑厚的体质外,能否在短时间内完成冲锋和整编也是其中之一,这极为考验骑兵的能耐,以及骑兵与战马默契程度。
“这绝对是八大王的精锐,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将军率领?”王高眯着眼睛瞅了瞅下方的骑兵队伍后,十分慎重的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刘寒随口道。
只要不伤害无辜百姓,刘寒对城下这位素未蒙面的首领就保持着对对手的敬意,刘寒一直认为战争中屠杀平民是不可饶恕的罪责。
“都各自报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刘寒拿起对讲机按住通话按钮道。
“大人,北城外约莫两百步距离,有一支骑兵,人数不多,大概五六百的样子。”郭秀清随即向他汇报。
“大人,俺也一样,有五六百骑兵,但他们没有发起进攻,也没有伤害平民。”张永涛跟着道。
“咱这儿也差不离,几百个骑兵,大人,只要你下令,咱配合城里的骑兵有把握将他们灭掉。”西城的邓文龙说道,那语气充满着他一如既往的狂傲。
“继续待命,邓文龙,你敢擅自行动晚上没饭吃。”说完刘寒将对讲机重又塞回防刺服的肩袋里。
这个邓文龙几乎是刘寒见过最狂傲的人,浑身上下几乎全是胆子,刘寒十分明白这货为什么连左良玉那兵油子的部队都待不下去,倘若不是刘寒的绝对武力折服了这厮,这厮能把他的小军营闹个底儿朝天。
“嘿嘿,俺晓得,俺晓得,谨遵大人军令便罢。”西城的邓文龙嘿嘿笑着,最近一段时间他在军营里虽然累,但却比之前的军营生活不知道好了多少。
以前在左良玉那里,除了要应对上司的刁难,由于打架斗殴太厉害,还得防备深夜里突然的背刺,虽然很刺激,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如今在这小小的邻水城,虽然不论是城池还是待遇,都比以前差了很多,但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吃也勉强能吃饱,关键是每天晚上都能睡个好觉。
邓文龙争强好胜,现在
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有朝一日能打败刘寒一雪前耻,这在他的职业生涯里是绝无仅有的,实在是最近他被刘寒揍的太惨了,说是陪练,其实就是挨揍,这让他最近格外沮丧。
“敌军首领这是不给咱们逃走的机会呀。”刘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道。
四个方向,除了南城外有大部骑兵外,其余三城只各自有五六百骑兵,这说明敌军首领对邻水城的守军情况很了解,知道他没有多余的兵力,也没有足够的骑兵突围,而五六百骑兵足以将邻水城锁死,只需要等待步兵过来,就可以开始发起攻城了。
“王老哥能调集来多少人马?”刘寒有些忧虑的道。
“俺的大竹县比你这儿好些,有步骑两千六百余,俺得留下一部分人守城,能赶过来的约莫两千左右,其中有四百多骑兵,不过俺也让部下去夔州请援了,只要咱们能坚持个一两日,就算渡过难关。”王高沉吟了一下后道。
患难见真情,刘寒是真没想到在这样危急的时刻,王高这老哥竟然是真的一门心思的帮他守城,这让刘寒格外感动。
“哪位是刘寒!我们将军想与你一见!”这时,城下骑兵队伍中突然有一个骑兵拍马出来,行到城下二三十米的位置后冲着城头喊道。
南城的弓箭手顿时看向刘寒,只要得到他的命令,这样的距离下二十多个弓箭手有相当大的把握将来犯之人射杀。
邻水城除却两百多个骑兵外,弓箭手也不多,只有一百来个,而且都是用的拉力小些的普通角弓,这是没办法的事,士兵的体质提升需要时间,再加上他们并没有肉质蛋白摄入,体质只能说是一般,而且弓箭手与骑兵一样,培养成本很高。
“登万,问一下他们来的是哪位大将。”刘寒摆摆手示意弓箭手不要射箭,扭头又对林登万下令道。
在没闹清楚情况的前提下,直接射杀掉城下的人,无异于是对敌人的挑战,敌方首领没有对平民痛下杀手,刘寒自然也不会干这等事。
“来将可留姓名?”林登万人高马大嗓门也大,这一声吼可谓震天响。
城下的骑兵闻言往身后看了看,骑兵队伍里顿时有人给他打了个旗语。
“俺家将军乃是大西国安西将军张定国是也!哪位是刘寒,可敢与我家将军一叙?”那骑兵昂着头冲城
头自报家门,说后半句时充满着对城上之人的不屑。
在他看来,城里的守将多半也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张定国?”刘寒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并未听说过张献忠手下有这么一员大将。
而城外的骑兵队伍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是精锐无疑,这张定国究竟是哪路大神?
“兄弟可不敢小觑此人,那八大王能有如今的地盘,至少得有四成的功劳得是这个张定国立下的。”王高自然也听到了城下之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