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充满着居高临下,就好像面对不是鼎鼎大名的李定国,而是一个迷途的剑客,李定国没有作声,他的部下却忍受不了这种态度。
“驴球蛋子,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俺们将军大人!俺宰了你!”那部将仓啷一声拔出战刀,怒视着刘寒。
可李定国却扬起手制止了愤怒的部下。
“若你所言,如之奈何呢?”李定国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
很显然,刘寒刚才的一番话引起了李定国的兴趣,而事实上他自己也认为大西国现在不该将朝廷视作强敌,不仅如此,还应该建立与朝廷的合作,毕竟相比于朝廷,建虏是外敌。
至于扬州、嘉定和江阴的事,李定国当然知道,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在建虏眼里还不如草芥,这就是外族人与内部斗争的区别。
李定国虽然读的书不多,但也知道南宋与辽金之间的故事,短视的南宋君主竟然在辽攻打金国时,选择与辽合作,宋金相比于辽本就是弱势,辽在灭了金国后,自然南宋也不能幸免,实在是令人惋惜。
而现在的局势比之南宋时更加窘迫,不论是大明,还是大西,都是汉家后裔,日后不论是谁拿了江山,也不至于拱手让给建虏这等茹毛饮血的外族。
可这么简单的道理,李定国却与他的义父说不通,还因此被孙可望离间,导致现在他们大西国内部也产生了很多矛盾,李定国为此事忧虑了很久了,但却毫无办法。
“呵呵,将军就打算这么谈吗?这岂是待客之道?”刘寒耸了耸肩,意思是老子在这儿站着,你骑着战马带着一大堆兄弟,实在不够意思。
“好像我才是客吧?”李定国冷冷的看了一眼刘寒,但说完话后还是下了战马。
“将军不可!小心此人有奸计!”那刚才拿刀指
着李定国的汉子一见李定国竟然真的下了战马,还朝着刘寒走了过去,不由得劝阻道。
“走吧,咱们去寻个安静的地儿聊聊。”李定国仍旧没有回头,只是扬起手摆了摆制止了部下的跟随。
李定国虽然只有二十四岁,但他自打十几岁便开始攻城略地,从陕西打到山西,再从山西到河南、湖广、江浙和四川,南征北战将近十年,自然不将手里连把刀都没有的刘寒放在眼里。
刘寒也不客气,当即指着南城墙与李定国骑兵队伍之间的一处茶棚,那里是平日给出入邻水城的客人喝茶歇脚的地方,见李定国没有拒绝,刘寒当即带头走了过去,这让李定国有些佩服刘寒的勇气,毕竟在强敌面前将后背亮给对方,是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不过刘寒却不这么想,倘若李定国真的拿剑去戳他后背,估摸着怀疑人生的会是李定国,而刘寒却不介意让对方尝尝被电的滋味儿。
这茶棚早已没了人,刘寒记得在这里卖茶水的是城里的一个老汉,估摸着是跑的急,茶叶等东西竟然没有带走,刘寒摸了摸茶壶还是热的,便一点也不见外的从简陋的柜台上取出两个茶碗,当着李定国的面倒下了两杯茶。
“如果不怕有毒的话,喝茶吧。”刘寒带着笑意对李定国道,说完自己端起其中一碗喝了一口。
“倘若是以前,我已用此剑将你头颅斩下。”李定国嘴里说着狠话,但却自顾自的坐在了刘寒对面的小凳子上,他估计是真的渴了,端起温度正好的茶碗一饮而尽。
“我赌你的剑连我的衣服都刺不破。”刘寒闻言哈哈大笑。
他觉得这李定国太过严肃,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还没他大,整的一副老气横秋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看不过去。
“我很好奇,既然你有此等见识,何以居此小城?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披坚执锐为国尽忠,而不是只逞口舌之快。”李定国一边说一边端起茶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言下之意李定国同意刘寒的看法,但只是看出来是没有用的,纸上谈兵而已。
“唉,我是不忍呀,我只有区区这么一座小城,守城将士也不过两千,何以面对建虏十万铁骑?难不成让我去攻打周围的同胞吗?我可不是张献忠,干不了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刘寒毫不讳言的道,这话
说的极不客气,充满了对张献忠屠杀劫掠平民的不屑。
“这好办,你入我军营便了,我回去便向陛下举荐你,倘若你不愿意入朝,也可在我营中做个参随,如何?”李定国想了想道。
他并未因刘寒对张献忠的言辞感到生气,他知道刘寒说的是事实,近两年川地的士绅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整日与他们大西作对,不仅不交赋税,甚至还暗地里纠集人要造反,他的义父张献忠是个暴脾气,虽然他屡次劝阻言明杀戮只会失去民心,但有孙可望在一旁说反话,还是有不少地方的百姓遭到屠戮。
是以即便刘寒对他义父有些怨恨,但李定国仍旧答应去举荐,甚至为了表示诚意,还给了刘寒选择的权利。
“打住!我可不去,我没那么远大的志向,不过据我所知,你们那个大西国目前也危机四伏呀?张献忠是不是打算屠了成都跑路了?”刘寒又是带着看破一切的笑意道,他当然不可能去投张献忠这个喜怒无常的短命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