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知道你的店在哪儿!你给老子……”
沈东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此时他心乱如麻,又担心那些离这儿比较近的人直接来寻他,便马上关闭了店铺。
他没有开车,而是在大街上走了很久,不时有其他没打烊的店老板询问群里的文件是不是真的,而且那些人都带着蔑视的眼神和强调,沈东没理睬,而是打了个车打算回家。
在收藏界,尤其是开着古玩店铺的,信誉就是最重要的东西,低价收高价卖倒没什么,这是这个行业的本质,但用假的东西当真的来卖,这是所有喜欢收藏古玩的人最痛恨和鄙视的。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
刘寒打开了一罐啤酒,看着各个微信群里精彩的表演,他十分肯定那沈东看到了消息,不过这人没有回复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沈东这一下子算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十几个群,几乎囊括了豫州绝大部分的爱好收藏的玩家,全体社死的同时,估摸着那店是开不成了。
刘寒比较疑惑的是,到现在为止,各个群里竟然都没有人去问谁发的这个文件,而是将矛头直指沈东,口诛笔伐、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有愤怒的怨种,更有阴阳怪气的同行,但大多都是看热闹的。
他们不在乎检举揭发的人,甚至不在乎这人是不是沈东,而只是因为无聊而烦躁的世界有了乐子可看。
这时刘寒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放下手里的啤酒拿起手机一看是陈俊山,马上就知道陈俊山这个时候发消息是因为什么。
“歪?陈哥,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正打游戏呢!马上就要吃鸡了!”刘寒装作自己很忙的样子。
“少跟我装,群里沈东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我就说你昨天怎么对沈东那保健阁那么感兴趣,原来是这个心思,虽然那沈东不是个东西,但你是在误入歧途你知道吗?”陈俊山没等刘寒反
驳,就劈头盖脸的对着刘寒一顿批判。
“陈哥你在说什么呀?我整个人都是蒙的,我今天打了一天的游戏,甚至都没空看微信群,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刘寒很是无辜的道。
他知道以陈俊山的为人,即便对那沈东很是看不上眼,但也只会在规矩以内反击,而不是用某些不合规矩的手段,他很佩服这样的为人,但却并不想成为一个这样的人。
凡是能在形成固化的圈子里杀出重围的,就没有一个真正光明磊落的,一将终成万古枯,就是这个道理。
在刘寒的观念里,只要是坏人,那就可以用一切手段去对付,而且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迟到的正义,真的算是正义吗?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真不是你做的?”陈俊山见刘寒的语气又淡定又蒙蔽,不觉心里犯了嘀咕。
“不是?到底什么事儿啊?你不说什么事儿,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刘寒又道。
陈俊山闻言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不是你就好,少玩游戏,多看会儿书,我挂了。”临了陈俊山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他也知道没有任何证据,便相信了刘寒的鬼话。
刘寒放下手机,如同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说实在的,他做这事儿最担心的就是陈俊山这位实诚的老哥,好在他的演技一直都是在线的,给他糊弄了过去。
此时他也没心思再去看群里的水友对沈东的口诛笔伐,而是随着一声tii的脆响,他真的玩起了吃鸡。
第二天一大早刘寒没有去找陈俊山,甚至也没有去看沈东的店铺开没开门,犯罪心理学里告诉他,嫌疑人经常会去作案现场看其他人的反应,刘寒当然不会去冒这个风险,万一演技没演好可就坏了。
他在楼下早餐店随便吃了个早饭,一边回家一边给已经两年没联系的大学好友程皓打了个电话。
“歪?刘寒?”对方那边传来疑问的声音,而且带着些疲惫。
“是我?老程,许久没联系了,在哪儿发财呀?最近有没有泡到长腿妹子?”刘寒很是熟络的以轻快的语气道。
大学时,这程皓可谓是他的死党,大学四年除了健身意外,程皓的最大爱好就是妹子妹子,还是妹子,在他的格言里,只要健身到了位,就没有妹子能抵挡他的魅力。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而且也是整个宿舍里在大学四年时间里,谈对象谈过最多的,四年谈了三个。
直到毕了业以后,二人联络逐渐变少,刘寒只知道程皓去了自己老家所在的城市,貌似是在一个小公司当网络管理员。
大学学的虽然是计算机,而且软件硬件都学,但学的都很浅,能顺利找到工作实在不容易,刘寒听说不少同学干的压根就根本专业没什么关系的工作。
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那几个学习能力特别强,而且重点学的是软件的同学混得不错外,其余的同学逐渐都成了芸芸众生里的沙子。
“唉!别提了!”电话里再次传来程皓疲惫的声音,疲惫中带着无奈和认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