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张贵等人抱拳行礼,但声音都很小。
虽然刚才被张永涛等人讥讽的很生气,但他们也都心里清楚,作为败军之将,而且还是投降过建虏的败军之将,为人所不齿是早就该有的心理准备,是以即便刘寒前来,他们也并没有敢提出抗议。
“免礼吧,常言道,知耻而后勇,你们没有选择逃避,这让我很欣慰,但倘若想堂堂正正的站在这里,光是我来护着你们是不够的,你们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登万,给他们发武器。”刘寒对张贵等人说完,就扭头对林登万道。
林登万迟疑了一下,觉得这些俘虏并不太值得信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快去吧。”刘寒仿佛也知道了林登万的想法,但还是命令林登万去做。
“将军大人,俺张贵定不让将军大人失望。”一群俘虏兵没想到刘寒竟然当场给他们配发武器,一时都有些激动,张贵等几个人当即跪倒在地。
按照常规的做法,即使其他部队接受了俘虏兵加入本部,也都会在下一次战争中让这些俘虏兵冲在最前线,而且只给他们配发最基本最劣质的武器,倘若这些人能从战争中活下来,才有资格与其他士兵一样的待遇。
可刘寒很明显并没有宣布他们将作为炮灰兵的决定,而且虽然张永涛等其他士兵极尽嘲讽,但昨晚和今早的饭食却并没有将他们落下,而且与其他士兵吃的一样。
现在还未开始打仗,军队甚至都还未出发就给他们配发武器,这份心胸和信任,怎能不让张贵等人汗颜。
“我失望不失望不重要,关键是别让你们自己失望。”刘寒说完便不再停留。
刘寒在军营里转悠了一圈,见到了梁虎等摇黄首领,有了那些粮食当作礼物,再加上这些人本身就因为刘寒送他们神甲而感激,是以梁虎等首领对刘寒都很友善,已经不再因为刘寒征收俘虏的事介怀。
梁虎甚至开玩笑说,如果攻下当阳刘寒还要征收俘虏,那杀人的事儿就得他自己干。
这倒不是开玩笑,梁虎昨晚一晚上都没睡好,要说平时杀俘他不是没干过,可昨天那等杀法还是头一次,什么叫血流成河,梁虎最有发言权,杀到最后时,鲜血都淹没了脚脖子,为了避免鲜血淌出去被后来的俘虏发现,梁虎甚至不得不命令部下用土石暂时加高了门口的地方。
刘寒不以为然,虽然麻烦了点,但总归比不分青红皂白一杀了事让刘寒心安一些。
刘寒与梁虎等人聊了一句,便询问袁韬去了哪儿,他其实就是想去找袁韬聊聊野山关驻防的事。
军队马上就要去进攻长阳了,而野山关就是摇黄部的退路,刘寒怕袁韬不当回事,毕竟本来他以为这位老大哥是个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性子,奈何昨天一战算是刷新了刘寒的认知,这老哥穿上他送的防刺服也冲到了最前头,这让刘寒觉得有些事还是自己问问的好。
可他
找了袁韬一圈也没找到。
“哈哈哈,兄弟,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大哥,你呀,去往有水的地方找他准没错!”杨炳允调侃道。
这么一说刘寒心里算是明白了,他只是觉得有些滑稽,这特么可是在打仗呀!
带着心中的疑问,刘寒再次折返自己的营地,询问本地兵张贵附近哪里有适合钓鱼的地方,在张贵等人疑惑的目光里,刘寒得知北城外头不到两里的地方就有个小湖泊。
刘寒便带了五六个人骑马去找,没想到竟还真在那小湖边寻到了袁韬。
这厮手里拿着一根竹子做的鱼竿,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湖里不远处的鱼漂,这鱼竿一看就是从林子里临时砍了跟竹子做的,袁韬的身后带着十几个亲卫,一见刘寒过来马上小声的告知袁韬,袁韬这才扭头对刘寒报以微笑。
“我说大哥,咱们是在打仗呢!哪有你这么……这么……”刘寒翻身下马一边走一边埋汰,但又怕话说重了让这老哥心里不爽。
毕竟刘寒不了解钓鱼佬,听说这个群体不论刮风下雨,就是下冰雹也要去钓鱼,而且三天不钓鱼就浑身难受。
“嗐!这不是离出征还有一阵子时间嘛,军营有诸位兄弟看着乱不了,我这闲着也是闲着,手痒了。”袁韬不好意思的小声笑道,说完还做了个让刘寒小声说话的语气,以防说话声音太大吓跑了鱼儿。
刘寒看了一眼袁韬身旁用竹篾编制的鱼护,里头空空荡荡,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老哥的钓鱼技术不怎么样,真是又菜又爱玩,刘寒甚至毫不怀疑,这老哥就算奈何桥上都得甩两杆儿。
“大哥,这野山关乃是咱们的退路,眼下大军要去进攻长阳,野山关这里不得不防呀。”刘寒从地上捡起一根很明显是袁韬做鱼竿做剩下的竹子,缠上了鱼线和鱼钩,又从袁韬身前的小匣子里摸出一条蚯蚓挂在鱼钩上,一边随手将鱼钩扔到水里,一边对袁韬道。
“这里我也想到了,但咱们的士兵本就不多,我不会留下太多的人,我想着把那几百伤兵留下,再调拨三百士兵防守,六七百人应当差不多了。
兄弟,你这么钓鱼可是不成的,鱼儿可都精着咧,你鱼竿太短,连个鱼漂都没……哎——哎——哎,上鱼了,兄弟,你上鱼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