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随便过来瞧瞧。”刘寒觉得这老鸨过分热情,让他有些反感,说了句话后便没理会她,径直上楼去。
“湄儿姑娘可就在房间里等着你呢,不过老爷,咱这听云轩可否重新开张?再拖下去,可就坐吃山空喽!”那老鸨一边说着自认为刘寒喜欢的话,一边旁敲侧击道。
虽然这老鸨大致猜出了刘寒可能是流寇,按理说应该叫军爷,但刘寒没说破,也没穿军服,这老鸨很是小心的依旧用着先前的称呼。
“随便。”刘寒头都没回道。
待走到寇湄的房间,刘寒敲了敲门。
可那门随即咯吱一声就从里头打开了,倒是让刘寒有些惊讶。
寇湄儿眼角有些红,由于目前的听云轩内没有其他客人很是安静,寇湄儿刚才就听到了下面的声响,也知道是刘寒来了。
“不知老爷前来有失远迎。”寇湄儿说着请刘寒落座,而后自顾自的去倒茶。
“怎的,看姑娘似乎有些不高兴呀,莫非是不欢迎在下?”刘寒坐下后笑道。
“小女子怎敢如此,就是不知小女子应该叫李将军,还是刘将军。”寇湄儿给刘寒端去茶水,似是询问,又似是埋怨。
“哈,想来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便叫我刘寒吧,当时也是情势所迫,如今看你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刘寒莞尔,随口解释了一句道。
“小女子原本以为那些流……那些人都是粗鄙的武夫,没想到将军竟还会吟诗。”寇湄儿
听到刘寒竟还关心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欣喜,但面上却仍旧如常。
“这还不简单,拾人牙慧罢了,不值一提。”刘寒闻言回道,不觉有些对不住纳兰兄弟。
“将军太过谦虚了,只那一首木兰花令,便冠绝整个江陵城了。”寇湄儿摇了摇头道。
“这首词还缺个名字呢。”说完寇湄又补充道,她为此疑问了许久,就等着刘寒过来询问。
“嗯,叫我想想。”刘寒略做沉思,寇湄儿还以为刘寒在好好考虑那首词的名字,却不知刘寒只是在回忆纳兰老哥的这首词叫啥。
“便叫做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吧。”刘寒终于想起了那首词的名字,便迟疑了一下道。
“拟古决绝词……”寇湄儿重复了一遍,似乎陷入沉思。
得是经历过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取下这么绝情的名字,刘寒的形象在寇湄儿心中又上升了不少。
而刘寒本人却觉得来这听云轩实属多余,他实在不会勾搭妹子,也没想着当什么明末种马。
正在刘寒不知是去是留时,那老鸨却敲了敲门进来,紧接着几个下人端来好些酒菜来,刘寒摇了摇头,知道暂时走不了了。
于是刘寒只好又与寇湄儿尬聊,从寇湄儿的身世一直聊到刘寒的理想,又因为喝了不少酒,刘寒说的有些多,甚至说起江陵来有些哽咽。
“都是因为我,否则江陵城不会死这么多百姓。”刘寒对此十分内疚。
寇湄儿本以为刘寒是个武人,虽然在诗词上也有造诣,但总不至于因为战争落泪,一时间竟更加动容,在寇湄儿看来,刘寒并不是个无情之人,正好相反,在寇湄心中,刘寒是个经历过感情的创伤,又心怀百姓的良人。
寇湄儿起身走到刘寒身边抚着刘寒的肩膀以示安慰,还拿出自己的手帕来为刘寒擦拭。
“将军能心念百姓心怀家国已是难能可贵,湄儿能与将军相识已是三生有幸。”寇湄儿说着就要扶着刘寒起来往床边走去。
刘寒只闻到一阵香气袭来,又听到寇湄儿口中的话,便觉一阵头疼。
从前阵子的那些接触来看,刘寒大致已经知道这妮子其实对他有些意思,可刘寒如今在明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并没有想着在这儿取个老婆,毕竟他来明末一直都是为了赚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将军是嫌弃小女子吗?”寇湄儿见刘寒不动弹,眼睛马上就红了。
“哪里,怎么会……”刘寒苦笑道。
“江陵攻城之初,将军便派人保护这里,小女子还以为将军便要掳走我,看来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寇湄儿眼角流下泪来,杵在一旁黯然神伤。
她甚至都说服自己不再因为被强迫掳走而介怀,没想到刘寒竟还是这般。
“我可是流寇。”刘寒想了想道。
“我知道,湄儿不在乎……”寇湄儿低声道。
这还说什么?刘寒又不是柳下惠,闻言当即放下那些犹豫,再加上有酒壮胆,站起身来就将寇湄儿搂在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