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竟要征兵,这可不像你呀!”黑虎王高好奇的看着刘寒道。
他是在场的人中与刘寒交往最多的,当然知道刘寒的为人,心底里王高一直认为刘寒是比他们袁大哥更佛系的人,他还以为刘寒养的那一千来个兵,也仅仅是为了保护邻水城而已,倘若没有了威胁,兴许这老弟连这一千来兵都懒得养。
“王老哥,非我愿也,形势变了。”刘寒摇了摇头冲王高道。
当然,这话提示只是个托辞,说给刘体纯听的,毕竟形势一直都是这鸟样,怎一个乱字了得,他只是不想在危难之时看别人脸色行事了,倘若攻下江陵城时他手握几万大军,刘寒相信刘体纯等夔东兵江陵绝不会将他的建议置之不理。
“刘兄弟既然要征兵,为兄自然是大力支持的,既然兄弟需要粮草,好,我便再从江陵府库拨给兄弟粮草两万石!”刘体纯脸上带着笑意,十分爽快的对刘寒道。
这话一开口刘寒自然高兴,两万石军粮可不是小数目,就拿刘寒目前的兵力来说,即便算上军饷,也足以支撑两年了,这还不算刘体纯给摇黄兵的报酬,虽然按照出兵人数算,这二十万石粮食刘寒可能分不到多少。
但刘寒相信袁韬肯定不会真的按照人头算,毕竟他虽然出兵少,但不论是野山关还是长阳城,刘寒的功劳都是不小的。
这样算下来,刘寒心里大致有了主意,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为缺乏粮草而发愁了。
摇黄部诸首领对刘体纯的分配自然没有意见,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刘体纯已经足够慷慨了,二十万石军粮,即使是朝廷一下子都拿不出来这么多。
可站在夔东兵的立场就完全不一样了,不论是郝摇旗还是袁宗第,都紧锁着眉头,李过沉默不语,郝永忠一听刘体纯又分出去两万石粮食,立即站了起来似乎想反对,但刘体纯只扭头对郝永忠摆摆手,示意此事容后再议,郝永忠又看看李过郝摇旗等人,见几人仍旧不语,这才无奈的坐下。
这一幕自然被袁韬和刘寒等摇黄兵首领看到,刘寒略感诧异,他本以为夔东兵诸首领即便不若他们摇黄这般如此团结,也不至于当着他们的面起争执,可目前看来,夔东兵内部确实是有矛盾呀!
刘寒看向袁韬,他作为摇黄兵的管营,与刘体纯等人交际更多一些,似乎知道夔东兵内部的问题,但袁韬沉默不语,似乎并不想掺和这些事。
接下来刘寒等人又与刘体纯寒暄几句,袁韬跟众人使了个眼色,摇黄兵诸首领自然知道什么意思,都站起身来与刘体纯等人作别,郝摇旗、郝永忠、袁宗第虽然也站起身来拱手相送,但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
刘寒对此唏嘘不已,可谁知他们前脚刚离开议事厅,身后便传来郝摇旗的埋怨声。
“大哥!江陵府虽然是有些存粮,但按照你这么个分配法儿,咱们自己的弟兄都喝西北风去呀?”
“就是,俺
们尊你为管营,就是希望大哥有什么事顾着大家伙儿,摇黄他们总共才出兵多少,何以竟分走咱们一半粮草?”
……
“袁大哥,咱们哪儿去?”刘寒见袁韬走路虎虎生风,便随口问道。
“还能去哪儿,拉粮食呗?走走走,二十万石粮食呀!入他娘的,至少三年不用发愁粮草了,这次咱们不亏!”袁韬还没说话,黄鹞子咧着嘴笑道。
“他们怕是要吵起来了。”刘寒提醒道。
“他们吵他们的,关咱们什么事?当着咱们的面答应了的,倘若敢反悔,咱回去就敢领兵寻他们去!”黄鹞子完全不当回事的道。
“就是,兄弟不用为此事挂念,咱们以前也这么争吵过,不碍事儿。”话不多的过天星梁虎也说道。
说白了,彼此争吵都是因为穷,这与后世贫贱夫妻百事哀如出一辙,以前摇黄十三家刚组建时莫说吵架,干架都干过好几次,刘维民与黄鹞子就总因为分战利品打架,而且是在袁韬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不过却是两人单打独斗,谁打赢了算谁的。
好在是摇黄兵这两年安生了不少,几乎没再参与大的战事,休养生息之下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反观夔东兵,这两年却一直都没消停过,只攻略荆州府都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倘若没有他们帮忙,或许又得无功而返,而且多半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咱们这次也算是精锐尽出,又没要他们城池,分点粮食反倒不乐意了,难不成还想城池和粮草都占了,哪有这个道理。”闯食王杨炳允也哼了一声道。
九条龙呼九思与震天王白蛟龙没跟他们一块出来,他们二人本就同属于夔东十三家,将长阳和宜都留给二人,其实就等同于将两城也留给了夔东十三家,留下来议事也在情理之中,杨炳允也是因为这两人不在,才敢如此说。
刘寒心中叹息一声,夔东兵尚且如此,更不必说江南的其他势力了,江南虽然富庶,也顶不住一直经历战火,各方势力都在为粮草发愁,内讧、争权夺利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相比于此,建虏一方虽然刚刚建国,但却以一个初生帝国应有的朝气在席卷一切,建虏不必考虑粮草问题,没了粮草他们可以直接去将去劫掠,而且没有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