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被刘寒拒绝了,一来大批军队入城,难免对石砫城的百姓造成恐慌,二来浪费时间没必要,如今是盛夏时节,晚上又不冷,在哪儿睡都一样,当然,其实就是刘寒太懒了。
刘寒本想让陈武命人传令给秦佐明,这下秦佐明亲自前来,倒是也省事儿了,便将命令重又对秦佐明说了一遍,秦佐明见都是一些相对简单的差事,便欣然接下,又听刘寒会将部分战马马匹的下水分给石砫城的百姓,不由得十分高兴。
“大人,此事便全交给末将吧,白杆兵虽然大部分士兵受伤,但石砫城的百姓都是好样的,大人放心,末将会亲自监督,将收缴来的军械、马肉等处理安置,并派人送往大人指定的地方。”秦佐明认真的保证道。
没有人比秦佐明更了解石砫,也没有人比石砫百姓更尊敬秦家,老将军远去了,如今每家每户都挂起了白帆,他们都秉承了老将军的遗志,不与鞑子共戴天,这实在是一群知道感恩的淳朴的人。
事实上这差事并不轻松,收拢尸首,收集鞑子的衣服军械,收集战马的尸首,分割肉类,腌制,储存,并安排人手将物资送达邻水等摇黄军的要地,当然,这些事儿对于军队来说过于繁琐,对本就擅长持家的石砫城数万百姓来说并不难,这都要感谢秦良玉老将军的多年布施。
刘寒当然相信秦佐明,这让他一下子没了许多后顾之忧。
虽然刘寒并不打算大肆庆祝这次胜利,但毕竟打败了鞑子那么多精锐骑兵,将士们的士气都很高昂,再加上收获了那么多的马肉和马匹,有肉吃,整个野外军营都充斥
着高昂的斗志,秦佐明从石砫城内搬出几十坛酒,每人分了一碗权当添头。
刘寒架不住众将士的攻势,多饮了些,面带微醺的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将士。
“弟兄们,我知你们心中所想,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封侯拜相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但是啊,现在还远不是时候,你们的战功一个都少不了,全在军功簿上记录着,待取下整个四川,我将对所有有功之人,做一次封赏,如何?”
刘寒带着几丝醉意,略微沉吟后,当着全体将士的面道。
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刘寒当然知道这九字箴言的妙处,可是时也,势也,摇黄军虽然是摇黄军,但其绝大多数都隶属于原来的大西军,这些将士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曾是大西国的某某伯、某某侯,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刘寒目前就遇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刘寒没有丝毫的表示,难免会令摇黄军全体将士心中不愉,就好像一直悬在头上的石头一般,即使他们不敢在刘寒面前说三道四,但私下里刘寒通过冯英还是知道了不少情况。
本来刘寒心中很是不满,但后来逐渐想通,这其实也是人之常情,遂便顺水推舟了。
而且即便刘寒不走这一步,经历这么多战事,杀了大清国那么多的藩王,刘寒估摸着经此一战,大清国也会将刘寒当作一个大对手,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刘寒称不称王而有所改变。
暂时只能寄希望于南明小朝廷了,希望朱由榔小老弟能争点气多撑些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在满军营的肉香中,全体六千士兵吃马肉吃了个饱,士气高昂的开始向重庆城进发。
由于几乎是全骑兵,再加上俘获了鞑子那么多优质战马,军队的进军速度很快,从石砫绕过鄢都、涪州,只需两日路程便可抵达重庆城,由于阿济格已经成了惊弓之鸟,鄢都和涪州的鞑子守军也皆闭城不出,一路上六千骑兵压根没有遇到任何阻挠。
两日后的中午时分,重庆城城墙在望。
“我说刘兄,重庆城的城墙可不比石砫,即便将咱们摇黄军全数压上,三两日也难以破城,你倒是说说,咱们就这六千来人,如何能破的此城?莫非……咱们有内应?”眼瞅着已经抵达重庆城下,李定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
而刘寒之前对他说过,最坚固的城池向来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见刘寒这么有信心,李定国先入为主的想到很可能是内应,只要能诈开了城门,就凭重庆城内那数千他们的手下败将,不论是斗志还是士气都不足以抵挡得了。
“呵呵,你是不是想到最坚固的城池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现在我来告诉你,那一套太老旧了,在你的矛足够尖锐之时,压根就不存在最坚固的盾。”刘寒摇了摇头看破了李定国的小九九,但仍旧打了个马虎眼。
李定国被刘寒这迷魂汤搞的有点发狂,他喝了几口酒后沉默了片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刘兄,我晓得了!原来你是想靠那玩意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