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刘寒早不是当年那个圣母心的老好人,释放的善意也是点到为止,摇黄军并不会因为一个沈家而低头,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大人,沈家庄的耕地,即便风调雨顺,年产量也几乎是固定的,但倘若出外收购粮食,一者沈家为了储存这批稻米,也为了不让鞑子注意,这两年基本没有大笔的卖粮食,是以家中银两并不多,其次目前鞑子对粮食交易十分敏感,上个月还对江南地区加征了一年的田税,短时间还能冒险一试,倘若久了必然会被鞑子察觉。”得了刘寒的承诺后,沈言果然心安了不少,但却又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八个月,最多八个月,只要沈家庄能稳定的输送粮食,哪怕每个月只有一两万石,摇黄军也会记着,并且会记录在功劳簿上,待日后必有所报,至于银子的问题,我会想办法,你们放心就是了。”
刘寒毫不讳言的道,只要帮助全川百姓把粮种的问题解决了,日后的经济情况肯定会逐渐向好,这一点刘寒是毫
不怀疑的,这个时候的底层百姓一百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懒汉,只要有粮种有耕地,他们比牛都勤快,说白了,缺的就是这第一笔启动资金。
起初沈言还显得有些为难,但自打刘寒说会记录在功劳簿上后,表情立即就有所改变。
“大人,虽然有困难,但我沈家必然全力以赴。”沈言略显激动的躬身拱手道。
他激动当然是有原因的,功劳簿向来是军中最重要的东西之一,这也关乎整个军队的士气,毕竟赏罚分明才能让下面的将士有干劲,可这仅限于将士。
而作为地主商贾之流,想混到军功几乎是难如登天,沈家资助摇黄军虽然明面上是希望可以帮助汉人赶走鞑子,但说没有私心也绝对不可能,说白了,这就是在押注,押输了顶多就是三年白忙活,但倘若压赢了呢?
而现在刘寒又承诺他们的帮助会被记录在军功簿上,沈言相信即使是他的父亲沈森在这儿,也会当即梭哈。
“那就一言为定,你且先回客房歇息,待会儿我会为你指派专门的人负责两地之间的联络。”刘寒见事儿谈的差不多了,便对沈言道。
沈言走后,刘寒独自坐在诺大的客厅内喝着茶水,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粮食危机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但总归是有了期望,还有那郑家的人,最好是这两条道都能走通,这样的话自己有粮有兵又有高科技,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些。
之后的半天时间,刘寒安排了部下前往瞿塘关确认和接受粮食,随后又巡视了一遍成都城的城防,几个月前成都城刚刚遭遇张献忠的焚烧,但城墙主体还算完整,受损最严重的是老百姓的房子,以及原来的蜀王府。
蜀王府的一大半都被焚毁,而刘寒现在所居住的,只是蜀王府个别没被损毁的几座宫殿。
他的部下早就建议刘寒征集民夫重建宫殿,作为摇黄军的统治中心,但都被刘寒以各种理由退却,这时候的宫殿建造可不比后世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简单,从设计到施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建造宫殿的木材也都是名贵的硬木,造价格外高昂不说,动辄就需要好几年时间。
目前刘寒根本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闲钱,对于居住问题,刘寒也从来没像其他首领一般骄奢淫逸,只要住着舒服干净即可。
需要用到钱粮的地方还有很多,譬如现在摇黄军虽然掌控了整个四川,但全军却只有三万出头的兵力,倘若分配到每个城池防卫,平均下来一座城还分不到五百人,而且刘寒根本不可能将常备兵力分散,这就意味着要征募更多的士兵。
这还只是烦事的其中一件,更烦恼的还是官员的指派问题,四川全境先后经历了张献忠和鞑子的蹂躏,有点骨气敢做事儿的官员早被张献忠杀了个干净,能幸存的要么足够的聪明要么足够的奸诈,单单是选任和调派都有够头疼的。
刘寒倒是想过亲自主持一次科举,以他后世人的眼光,选个比较务实的题目,或许能选出不少的人才,可考虑再三,刘寒还是暂时放弃了。
最终刘寒发现,所有的烦恼归结到一点,那就是没钱。
第二天一大早,
刘寒刚起来就发现左眼一直跳,他也没多想,按照计划本来想召见沈言,再聊一聊关于粮道的细节问题,可刚吃过早饭冯英就表情凝重的跑了过来。
“爹,在城南三十多里外发现了鞑子的使团,李副管营已经派人过去了,俺来询问一下爹怎么处置这些鞑子。”冯英站的笔直,言辞间对刘寒也更加恭敬。
“冯英,怎的认了你做义子,反倒比先前更加生分了,还没吃早饭吧,过来坐,凑合着吃点,边吃边说。”刘寒打了个饱嗝,指着桌子上简单的饭菜道。
“哎,是爹。”冯英很听话的拉开凳子坐下,但随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没动筷子看着刘寒诚恳的又道:
“爹,俺既然跟了你,俺就该随你姓,俺想跟着爹你姓刘。”
“一个姓氏而已,何必在乎这个,随你了,且说说那使团的事儿,来了多少人,带头的是谁?是否是来谈那阿济格的事儿的?”刘寒随口问道。
“嗯,确实是为了那狗鞑子的事儿来的,带头的是个姓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