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摇黄军本来就曾击溃过阿济格的主力精锐,刘将军既然已经打了包票,必然就是有再次击溃阿济格的能力和决心。”在这件事上孙之獬似乎有着充足的信心。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摇黄军会在此事上不尽力,就算孙之獬是摇黄军的首领,他也会在这次行动中出全力,毕竟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背靠大树才能乘凉,而大清就是所有人的大树。
一直到三更时分,孙之獬才从礼亲王府的后门悄摸出去,这一夜对很多人而言皆是不眠之夜。
七月十五中元节终于到了,这一天整个北京城内的气氛都很怪异,天气也如同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死气沉沉,太阳一直到上午八九点钟仍旧见不着,天气半死不活的阴沉着,甚至连云彩都没有几朵。
铛——
北京城突然想起一声钟鸣,这钟声悠扬而婉转,乃是从紫禁城中传来,按照钦天监的指示,宫中的太监们按时敲响了景阳钟。
钟声响了九下,之后北京城城墙上号角
齐鸣,一支侍卫部队打头从德胜门鱼贯而出,紧接着是绫罗伞盖组成的仪仗队,再往后是一架玉辇。
玉辇内坐着年仅十岁的顺治皇帝,以及一脸严肃盯着车窗外的皇父摄政王多尔衮。
是的,随着攻伐南明不断取得胜利,早在去年,多尔衮的称谓就从皇叔父摄政王变成了皇父摄政王,莫看这只是一字之差,可在待遇上却是千差万别。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皇帝的爹,不仅不再用向年仅十岁的顺治帝下跪,所有群臣见了他也都要行跪礼,几乎可以说是大权独揽。
对于面前这个小皇帝,多尔衮其实内心也很矛盾,倘若不是大玉儿苦苦哀求并且对他予取予求,多尔衮或许早便废掉了这个小皇帝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当然,大玉儿的原因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一旦他废除了小皇帝,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那些曾经还能隐忍着不与他为敌的家伙们,或许都会被推到他的对立面去。
这件事一直让多尔衮十分的忌惮,可是现在,机会来了,因为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只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
所谓祭祖,自然是祭奠建州女真人的列祖列宗,可实际上建州女真人在努尔哈赤及以前的先祖们,全都在关外安葬,大部分墓地虽然都被迁往盛京,但北京城距离盛京实在太过遥远,多尔衮当然不会真的跑去盛京祭祖。
是以便以其兄长皇太极的陵墓为目的地,兼顾祭拜建州女真人的列祖列宗,当然,盛京也会同时举办祭祖大典。
皇太极的陵墓距离北京城并不远,但由于仪仗队都是步行前进,行到目的地也得两个时辰。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干燥,一路上又都是土路,大部队行进之后尘土飞扬,不少跟随的大臣都被尘土弄的灰头土脸。
那些满洲贵族都骑着高头大马还好些,可跟随的汉人官员却丝毫不敢有怨言。
刚出北京城时,仪仗队们还敲锣打鼓,也算是热热闹闹,可自打出了北京城郊后,仪仗队也消停了,毕竟没有人观看,多尔衮也觉得太过聒噪。
队伍又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多里路的永定河边出了岔子,原本的既定路线就是要渡过永定河,而方圆几十里,永定河段只有那么一座石桥。
可是如今那座石桥竟然断了。
前方的侍卫兵立即前来汇报,这就在这时,道路两旁突然传来阵阵喊杀声,一些土匪模样的骑兵拎着刀子就冲着玉辇奔来。
十岁的顺治帝当然也听到了声响,吓的差点哭出来,多尔衮按住顺治帝的肩膀以示安慰,可福临刚才还能忍住,被畏之如虎的多尔衮这么一按,心中的恐惧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保护陛下!”多尔衮掀开玉辇的帘子,对外头的亲卫喊道。
三百个亲卫立即聚拢到一起,将玉辇保护在其中,而那些土匪模样的人也很快杀了过来,最先倒霉的就是那些手执绫罗伞盖的仪仗队成员,几乎是一个照面,那些仪仗队士兵就被杀了个干净,这些土匪绕过文臣集团,直接将玉辇所在的三百亲卫包围
起来。
随着越来越多的土匪集结于此,除却文官集团,连螨人贵族们也被包围在其中,不少人惊慌失措更有人吓的晕了过去。
北京城已经被他们攻占并经营了四年有余,怎的突然窜出来这么多土匪,顺天府尹绝对难辞其咎,待这次活着回去,咱必定要上奏折参他一本,这是大部分螨人贵族内心的真实想法。
片刻之后,杀光了仪仗队的土匪们便开始向多尔衮的三百亲卫发起进攻,土匪至少得有一千多人,而且个个都是好手。
代善隐藏在螨人贵族团体中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与其他惊慌失措的同族相比,他的表情虽然也带着惊慌,但是眼眸里却满是兴奋。
可是多尔衮的三百亲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这些家伙在遇到危险的同一时刻,几乎是同时从布甲之内取出了一支手弩,但听咻咻咻的一阵破空声,如此近的距离三百支手弩顿时对土匪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冲在最前头的一两百个土匪先后坠马,同时这也迟缓了土匪们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