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刘寒皱着眉头道。
同时他的内心却在呐喊,娘的,大兄弟,可就等你这句话了。
“倘若是之前,恐怕还真腾不出来太多,可如今朝廷已为那孙可望所掌控,国已不国,我打算断掉给朝廷的支援,将这笔粮草资助兄长。”郑森十分认真的道。
永历皇帝被孙可望软禁,郑森不是没想过让刘寒的摇黄军帮忙,事实上他这次前来湖广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请摇黄军出征讨伐孙可望。
可被刚才刘寒的一阵蛊惑,哦不,是循循善诱,郑森现在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且不说摇黄军怎么跨越敌占区去与孙可望交战,即便摇黄军真的克服困难到了广西,摇黄军与孙可望交战,怕是鞑子朝廷能乐开花。
到时候不论是摇黄军和孙可望谁赢了,都必然是两败俱伤,鞑子朝廷大可以坐山观虎斗,而后大兵压境收拾残局,可谓亲着痛仇者快。
再退一步讲,即便摇黄军真的不费什么力气打败了孙可望,救出了永历皇帝,诚如刘寒刚才所言,这么多年过去了,朝廷不思进取只知争权夺利,他郑家的资源也将在这无止境的内耗中被浪费,于国于民没有丝毫益处,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知你那边每个月能支持多少粮草?不是为兄着急,实在是鞑子势大,不得不早做防备。”刘寒直言道。
摇黄军如今已经彻底与清廷决裂,战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如此,刘寒也必定会全力以赴,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
“郑家每个月会通过海路为朝廷运送十五万石粮草,大多是来自南洋的稻米。”郑森习以为常的道。
刘寒闻言目瞪狗呆,如果不是看出郑森并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习惯,刘寒真以为这厮在扯淡。
他知道郑家有钱,却没想到郑家这么阔气。
十五万石是什么概念,一万步军一个月的口粮是三千多石,当然这是大明朝廷的配给,刘寒的摇黄军由于训练强度高,步军士兵的口粮比大明朝廷配给每天都多将近一斤,就算按一万步军每月粮草消耗五千石,十五万石也足够一万军队吃用两年多。
当然,这并没有考虑军饷的问题。
而十五万石只是每个月的量,目前摇黄军加上新兵有五万人,每个月十五万石的补给,即便加上马军全都敞开了吃,每个月也会富余大半。
幸福来的太突然,刘寒一时竟不知所言。
“我知道兄长的志向,十五万石确实不多,只是目前南洋的局势也很不和谐,欧罗巴人想分一杯羹,尤其是那些红毛鬼,他们的战船很精良,在南洋的势力也越来越大,我一直没做好与之开战的准备。
不过除却每个月十五万石稻米外,我还可以支持兄长些许钱财,以供摇黄军支用,每个月三十万两如何?倘若不够,兄长可随时给我去信。”
郑森见刘寒不言,还以为是粮食不太够,毕竟听
刘寒的意思,肯定是要趁着目前鞑子无暇顾及摇黄军来扩军,目前摇黄军只有五万人,这相对于鞑子朝廷来说,实在是太少了,甚至不如几年前的那些流寇兵多。
按照郑森的估计,想与鞑子朝廷争锋,至少得有二十万的兵力,这主要是考虑到鞑子的凶悍,譬如郑家的军队,与鞑子作战往往都是三到五个士兵才能换鞑子一个,而鞑子只精锐就有不下八万,倘若算上鞑子全军以及后备兵源,就更加无法匹敌了,是以郑森不免有些歉疚。
“够了够了!为兄并非贪得无厌之辈,倘若每个月能有十五万石稻米,为兄完全有把握抗衡,不,是击溃那阿济格!”刘寒眼神犀利的看着郑森道。
兵不在多而在精,是刘寒一直恪守的准则,倘若支援到位,摇黄军扩军是必然的,但也不会盲目的扩军。
要考虑的问题还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目前川蜀和湖广两地粮食的产量,就是倘若某一天郑家断了补给,两地的税收能否支撑庞大的军队,毕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虽然以刘寒对郑森的了解,大抵上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但时局动荡,历史的年轮早已被他撬动,刘寒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摇黄军与郑家所处的势力范围,中间还隔着江西,以及福建的大片土地。
“兄长能有此志,大木羞愧,实不相瞒,这两年我愈加的感觉挫败,想当年,我父亲带着我在南洋纵横时,何其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屡遭败绩,或许,我郑家更应该将目光放在海上。
不过兄长放心,只要兄长不言弃,大木以及郑家必定全力支持兄长。”郑森似乎想起了郑家的现状,略微有些气馁的道。
事实上这些年来朝廷虽然在名声上向来不含糊,王爵给了,就是家里的几个家臣也都有了爵位,但几乎全是有名无实的头衔,郑家却是实打实的供给着朝廷军队的开支,但郑森失望的是,朝廷拿着郑家的资助不仅不想着收复失地,却拿来挥霍。
各地军队的军饷照常被克扣,士兵经常连饭都吃不饱,饶是如此,朝廷的官员还屡次提出增加供给,这让郑家一直很是不满。
郑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