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心情沉重地回到家,一路上,她就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蔫的。
今天发生的这一连串糟心事,如同阴霾蔽日,将她紧紧笼罩,让她又郁闷又难受,整个人都被这铺天盖地的阴霾淹没在了这无尽的烦恼之中。
那些事情就像一团乱麻,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缠绕着,她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心烦意乱到了极点,就像是有无数只蚊虫在耳边肆意飞舞,怎么都驱赶不走。
饭桌上,灯光昏黄又柔和,却依旧照不亮江挽月那张低落的脸庞。
唐娟正在摆放着碗筷,一抬头,便瞧见了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儿,心里不由得一紧,眼中满是担忧,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小雨那边不太顺利?”
江挽月本不想多说,她实在是没心情再去详细讲述那些烦心事,同时她心里清楚,即便和父母倾诉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让他们跟着干着急,徒增烦恼之外,又能有什么别的作用呢?所以,她只想一个人默默地消化这份沉重。
可父母关怀的目光,就那样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饱含着浓浓的爱意与担忧,让她根本无法狠下心来拒绝回应。
思索了片刻后,她叹了口气,决定如实告知道:“嗯,工作有点不顺心。有几个学生家长,不顾小朋友们本人的意愿,执意要让小朋友们退出接下来的表演。那些孩子们都特别喜欢上台表演,现在却要被迫放弃,我看着心里真的挺不好受的。”
江挽月说着,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哽咽,她想起那些孩子们泪眼汪汪哀求的模样,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地揪了起来,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红。
江金林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拍了拍江挽月的肩膀,安慰道:“闺女啊,别太难过了。家长们有家长们的考虑,咱们也没办法强迫人家呀。你已经尽力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江父的声音温和又沉稳,带着一种能让人安心的力量,试图让江挽月从那深深的自责与低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知道女儿一向对这些孩子们的音乐培养格外上心,如今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里肯定不好受。
“虽然那些家长没有考虑到自家孩子的想法,但说起来他们无非就是担心孩子们因为这些表演、比赛啥的,耽误了学业。他们也是出于对孩子未来的考量,虽然做法可能有些让你觉得不妥,但咱们也得理解理解他们的心情。”
江父继续耐心地劝解着,眼神里满是慈爱,“你呢,在这件事上已经付出了很多努力,孩子们喜欢你的教学,也热爱在舞台上表演,这就说明你在这份工作上做得非常不错。只是家长的决定咱们干涉不了,那就只能接受,可别因为这个就一直把自己憋在心里头难受。”
道理江挽月都懂,她只是一时之间难以释怀罢了。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家长的决定,可就是忍不住去想,要是能再多一些沟通的机会,要是能让家长们更真切地看到孩子们在舞台上的收获,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呢?
随着父亲的安慰,江挽月心里稍微好受点,突然就听唐娟皱着眉,泼冷水道:“现阶段本来就是要以学业为主嘛,这些表演、比赛啥的,说到底也就是培养培养兴趣爱好。孩子们现在学习任务重,那些活动占用了太多时间,家长们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唐娟边说边给江挽月夹了一筷子菜,眼神里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在她看来,江挽月不应该为这件事而如此苦恼。她一直觉得女儿在工作上投入太多精力,却忽略了自身更重要的事情,这次正好借着这个话题点出来,希望女儿能有所觉悟。
江挽月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知道母亲话中有话,这分明是借着这件事又要开始念叨她自己工作的事了。
她了解母亲唐娟的脾气,一旦两人在工作上起了分歧,往往就会引发一场激烈的家庭纷争。
所以此刻,尽管她心里对母亲刚才那番话有着诸多想法,但还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再吭声说一句话。
江挽月低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扒着饭,可那饭菜却如同嚼蜡一般,毫无滋味。
唐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跟小陆怎么样了?”
江挽月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一下子弄得愣住了,小陆?哪个小陆?
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唐娟好心提醒道,“陆正昂,陆警官,你们上次不是相过亲嘛,还跟我装傻啊!”
江挽月更懵了,她都多久没有和陆正昂联系了啊,自从那次相亲之后,两人就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了,怎么这会儿却无缘无故提起陆正昂了呢?何况,她妈是怎么知道她和陆正昂相亲的事?
江挽月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母亲,问道:“妈,你怎么知道相亲对象是他?”
“你们相亲前,我就知道对象是陆正昂。要不是知道是陆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