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伸手,这回终于摸到了她毛茸茸的发顶。
“怎么?你不喜欢人家看得起你丈夫啊?”
苏半夏顺势勾住他强健的腰腹。
那双桃花眼里,莹莹如秋月照江河,唇角勾起娇美的甜笑:
“喜欢啊,但……更喜欢你……”
她飞速在裴照侧脸亲了一口,犹如蜻蜓点水般,拂动着裴照的心尖。
裴照喉头滚动,大掌不觉掐在她细腰之间。
馨软的触感,令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那张小麦色的俊脸,春潮涌动,他缓缓俯下身。
另一只大掌,稳稳扣在苏半夏如瀑长发的脑后,音色也变得暗哑:
“小夏,你这是在……玩火吗?”
苏半夏仰起头,带着坏笑:“亲你一下怎么了,这就是玩火了?你也太禁不住……”
苏半夏眼尖的瞥见门外有人过来。
赶紧推开裴照,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咳咳,嗯嗯,你这里瞧着不错,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去睡觉。”
说着她起身就走。
这时,去而复返的苏长水推开门,他竟然端来了洗脸水。
苏半夏刚才的话,他正巧听到了后半句,忙笑着说:
“小夏啊,长水叔家里,你熟悉的,叔就不帮你打水了啊。
你爱人裴营长不熟悉,我才帮他打洗脸水的,你快去洗洗吧!”
苏半夏应声,出门又感到好笑,砸了砸嘴。
村长这人也太有意思了,前世她怎么就没发觉村长这么会拍马屁呢?
也是,前世村长的儿子溺亡后,村长就不再担任任何职务。
后来听说举家搬去城里,再也没回过玉溪乡。
苏半夏走到门槛处,正好瞧见村长的儿子苏庆站在院里打水。
十六岁的少年,穿着背心,身板一点不见瘦弱,肱二头肌鼓得高高的,见苏半夏看过来,冲她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大牙。
“半夏姐!”
想到这孩子冬天就会溺亡,她不禁心头柔软,忍不住提醒他:
“大庆,你冬天可不能去玩水啊,特别是到冰面上,听姐姐的话啊。”
苏庆眨眨眼,自豪的说:
“半夏姐,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游泳好手,村里孩子们游泳大半都是我教的。”
“呵,你不知道吗,淹死的都是老师傅,你听姐的就没错。”
苏半夏也不能说的太多,改变其他人的命运,也是点到为止。
苏庆听不听就全看他自己了。
对于苏庆的命,苏半夏固然感到惋惜,却并不会像营救盛露那般费尽心思。
毕竟盛露对她和裴照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人。
两人的事业,盛家能帮得上忙。
而苏庆……他们两辈子都没啥交集。
苏半夏能做到提醒,已是仁至义尽。
苏半夏洗漱后,去村长小女儿那屋,和小姑娘一起睡了。
西厢房里,裴照却辗转难眠。
脑海里都是苏半夏媚眼如丝的眼眸,翻来覆去后,身子越来越滚烫。
裴照干脆坐起身打坐,就差没念一套清心咒。
摸摸身边空荡荡的床,他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两人结婚后,这晚是第一次分开。
明明和她一起睡了也没几天,他竟开始不习惯,没有她的夜……
第二天一早,裴照醒来。
推开窗,就瞧见村长的儿子在院里扎马步。
他来了兴趣,上前指点着几个动作。
苏长水乐呵呵的坐在边上看。
见裴照教导结束,他眼含期待的上前:
“裴营长,我家这小子是不是当兵的料?”
裴照笑着点头:“他身体素质不错,你想让他去当兵?”
“是啊,这小子自个想去当兵,我也愿意。
只是他妈不肯,说当兵辛苦,加上这几年的时局,她不放心。
我家就这一个儿子,我们都舍不得呀。”
苏长水小心翼翼的瞧着裴照。
裴照意识到他可能是想求自己帮忙,便没忙着开口,眸光认真的看向苏长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苏长水吞了口水:
“我拗不过他,已答应他去征兵的事,只是……
我想求裴营长,帮帮我家大庆,能不能帮他说说情,给他分到后勤岗去。”
裴照哑然失笑:
“长水叔,这事你问过大庆的意见吗?
我看你还是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
帮他说情这种事,我也办不了。
不说我如今已退伍,安置下来只是名锅炉工。
就算我现在还是营长,这种事我也是帮不了的!
既然大庆决定应征,那就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苏长水脸上的笑容僵住:“什么?你,你安置下来只是名锅炉工?”
裴照见他惊讶,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下来。
“是啊,我现在只是一名锅炉工。”
苏长水脸色难看,他殷勤奉承了一夜,竟然……竟然是对着一名锅炉工!
他顿时拉着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