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声远远的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月光下,两人对视一眼,易远首先笑出声,“没想到李婶子的力气真的那么大。”
别说他,即使是原身,也只是听说过,从未真的见过这位大力士女人把人拎起来扔掉,今天晚上可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李婶子的力气连一般的庄稼汉子都比不上。”封哲锦脸上也带着些笑意。
易远左右看看,低声笑道:“嘿嘿,我觉得李婶子将我二娘扔出去,感觉好爽。”以为刻薄小气也就算了,没想到嘴还那么犯贱。
借着月光,看着他小心又开心的表情,封哲锦连眼里都带着一丝笑意。
“对了,封大哥。”易远晃了晃手,感受着掌心里属于另一人的温度,勾着嘴角好奇道:“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那个庄谷山露出狐狸尾巴的。”
现在村子里虽然不像一开始那样紧张了,可地里也不时的有人去查看。这样的情况下,那个庄谷山到底是怎么又跑去拔麦苗的?
而且,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他要拿拔人家麦苗来出气,且是拔了一次又一次?
封哲锦捏了捏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声音清冽中透着淡淡的愉悦气息,哪怕是说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也没法遮挡住他从心里透出的好心情,“师傅在镇子里认识的人多,那个李朝的哥也的确是在衙门里当差,且还是个差头子。这个李朝是家里的老幺,家里人宠得很。不过也因为这个,李朝在镇子里得罪了不少人,又有个当差头子的哥,那些人又拿他没办法。不能打,不能惹,就只能结交了。师傅就认识这么一个跟李朝关系挺好的一个人,给了他些钱,让他在跟李朝喝酒的时候,当着李朝的面说师傅是怎么骂拔麦苗的人以及他家人的,不是怀疑庄谷山了吗?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这庄谷山虽然无赖,却是个极孝心他娘的,这李朝跟庄谷山的关系也不错,听完了,肯定会跟庄谷山说,庄谷山一旦知道了,肯定会做些什么来报复的。”
“所以你们就一直在地里守株待兔吗?”易远听完点点头,方法有点俗,但是抓住了庄谷山的性格弱点。据他所知,庄谷山的性子很扭曲,他爹娘那么疼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这样的性格的,见不得别人对他有哪怕一点的不喜。
“我以为就庄谷山一人的,没想到还有我那二哥?”还真是个意外。
知道他不喜欢他二娘跟这位继兄,封哲锦也不介意多说一些他知道的,“易耀光跟庄谷山的交情不错,虽然平日里没见两人在村子里有什么接触,但是在镇子上,我见过好几次两人凑在一起聊天。”
“他没脑子吗?就因为跟庄谷山有交情,所以帮他干这么缺德的事情?”易远觉得很匪夷所思,他二娘虽然刻薄小气,但其实对易耀光跟易耀荣两兄弟管得很严的。
封哲锦想了想,还是道:“师傅找的那人,骂的并不是意有所指。”
“哎?”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庄谷山,但是不能这么指名道姓的骂,所以让那人说师傅跟我骂了那人跟他家人,其实是指拔了麦苗的所有人。”他们当时也是想指名道姓的,但是一来没证据,他们也就让那人传个话就行,不用特意说谁。
如果李朝他们真的做了,肯定就会露出马脚来。
只是有易耀光的参与,的确是个意外。
“啧啧,这叫什么,这叫不打自招啊。”易远摇头感叹,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他那个好二哥有多么的伪君子道貌岸然了。要不是事实在那里摆着,就这么给人说他二哥也拔了人家的麦苗,谁信?
也不知道该讽刺他做人成功呢还是不成功。
两人在月光下慢慢往家里走,路上不见人,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犬吠,天空星星闪烁,耳边还能听到虫鸣蛙叫,哪怕是走的土路,也自有一股浪漫。
这算是约会吗?
这么一想,易远就感觉很舒爽,不禁笑出声。
“很高兴?”封哲锦停下来看着他。
易远微微仰头,借着月光看着这人脸上有点狰狞的伤疤,是真的很帅啊,尤其是那双眼睛,黑黝黝的印着天上的星子,心里便有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不想继续这样暧昧,不满足只是这样拉拉小手,“封大哥,这样。”举了举两人握着的手,眼里期待又带着点忐忑,
“是什么意思?”
临到口的话咽了回去,好像不爷儿们了呢!
但是,真的好紧张,好像那话一说出来,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难道他在期待什么!?
封哲锦看着这人带笑的眉眼,比村子里一般的姑娘小子都要白皙的肌肤,还有那双平和灵动的眼睛,轻声却又坚定道:“小远愿意跟我结契吗?”
怦怦怦……
怦怦怦……
心脏激烈跳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尤其的清晰。
易远用空着的那只手捂着心脏的部位,有点呆的看着眼前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终于被告白了啊。
结契,他知道,是这里两个男人结婚的另一种称呼。在这里,只有男女结婚才称为结婚或者是成婚,两个男人要在一起生活,也要举行仪式,只是那仪式不叫做成婚,而是叫做结契。
结百年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