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观老脸都在抽搐。
女儿啊女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还带回来这种消息。
“咳咳,你先下去,我和诸公在商议大事。”
费萱萱见费观没有那个意思,当前就急了。
“爹,你女儿挨了欺负,你要是不管,我就赖着这里不走了!”
“而且那狗皇帝,甚至还口出狂言,威胁我们费家,呜呜呜…………”
费萱萱从小娇生惯养,刚才挨了林晟四个嘴巴子,现在脸蛋都是肿的,这口气怎么可能轻易咽下。
再加上一旁有其他的大臣鼓吹,费萱萱的心膨胀到了极点。
费观现在是骑虎难下,如果光是一个费萱萱倒是无碍,现在一众大臣可都看着自己呢。
“随你们吧。”
费观眼神复杂,拂袖而去。
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大家伙都看着费仲,眼里纳闷得很。
“廷尉大人,丞相这……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呀?”
旁边的大臣们拉着费仲衣角非常困惑,再看费仲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大哥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拉不下这个脸罢了!”
“只要你们起事成功,到时候来一个黄袍加身,到时候那就是情势比人强了。”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
经由费仲这么一点拨,就好像领了旨意,纷纷谢恩离去。
费仲也是春风得意。
在他眼中,仿佛已经看到那个身穿五爪蟒袍,成为亲王的自己。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原本已经离开的费观,其实就站在不远处。
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
几天后的深夜,林晟站在宫墙边上,今晚没有月亮,风也很急。
站在他身边述职的是自己的大舅哥徐青。
只听徐青缓缓道来,三千禁卫军里面到底有多少耳目,他又怎么处理了。
“嗯,很好,你能用几天的时间就掌握这只禁卫军,看来你的确有将帅之才。”
林晟是欣喜的。
朝中除了魏泗礼这位诤臣外,其余的都和费观不清不楚。
他是谁也不敢用,谁也不敢信。
他身边,缺人啊!
徐青得到林晟的赞赏,神情激动。
他到底还是一个青年人,一朝得势难免激动。
“微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抱拳拱手,将身子压得更低些。
“哦,对了,魏泗礼来了吗?”
林晟现在什么事都吩咐徐青去帮他办,就连去喊魏泗礼都由他来办!
“启禀陛下,魏泗礼已经在偏殿当中候着了,不过……”
徐青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但说无妨!”
林晟轻松一笑,其实魏泗礼现在什么嘴脸,他已经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他自从进殿之后,就一直骂骂咧咧,口吐污言,
有碍观瞻,但请陛下恕罪。”
林晟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会怪罪魏泗礼。
如果朝廷能多几个魏泗礼这样能干且忠心的大臣,那林晟就可以躺着当个昏君了。
越过漫长的台阶,林晟来到养心殿的偏殿。
只见魏泗礼正靠在柱子旁,苍老的胡须不停地抖动,嗓子都骂哑了!
“咳咳!”
林晟清了清嗓子,踏步而行。
用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固执的御史大夫。
魏泗礼抬了一眼,看到林晟来,却冷哼一声,没有行礼。
这把一旁的太监王太利都给看急了!
“魏大人,见着陛下,还不赶紧跪下。”
魏泗礼将头撇到一旁,也不说话,只是象征性地跪拜下去。
“魏泗礼,你知道朕为何把你喊过来吗?”
林晟知道他心理不舒服,没有责怪他。
“呵呵,陛下于金銮殿上,提拔奸佞,简直是助纣为虐!”
“还请老臣过来作甚!”
“老臣愚钝,不知!”
魏泗礼语气生硬,嘴巴上到底是没有骂出来,君臣尊卑他还是懂的。
然而,就差把骂人的话挂在嘴边了。
“这不怪你,一个坐视丞相滥用私刑,还把丞相兄弟封为廷尉的君主,在你眼中自然只剩下昏君二字了。”
林晟字字见血,说到了魏泗礼的心坎去了。
他皱了皱眉,正襟危坐,想看看林晟
还想再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想,既然连昏君都知道这些做得不对,那朕,为何还要这样做呢?”
这回魏泗礼已经情不自禁地点头了。
很明显他心里也纳闷,甚至想辞官回家。
“古人言,欲杀人,需先使人疯狂。”
“费观,在朝廷羽翼众多,费家,更是在楚国盘根错节,绝不是朕一道圣旨就能将他拔起来的。”
“三寸之寒非一日,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
林晟慢慢地坐到了魏泗礼的面前,依靠在龙椅上。
阴谋诡斗,他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