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琼没想到元真还记的这一茬,下意识看向身后众人,想让他们帮忙说几句话。
但众人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个个都低着头,生怕城池燃火,殃及池鱼。
毕竟小公爷不光赢了大比,还得到了陛下的赏识,他们可没这个胆子惹这位大红人!
元真见蒋琼还不跪,笑眯眯问道:“蒋大师这是不愿意?当初可是您自己说,一定要遵守承诺,言出必行的,蒋大师想要反悔?”
蒋琼浑身燥热,这是他前所未有的丢人时刻,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下意识看向元明善,但元明善却转过头去,冷眼旁观,也完全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
蒋琼只能咬着牙关到元真面前,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噗通跪下。
砰砰砰!
三个响头磕下,蒋琼面红耳赤,脸上就像被人无声打了一巴掌似的。
屈辱啊,真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啊!
不过赈灾一事,涉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是咬死了也不能松口。
蒋琼带着满头的红印继续向元国公进言:“国公爷,属下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国公府好啊!”
元明善见他如此
难缠,皱眉看向元真。
元真杀了蒋琼的威风后,终于提起正事,他反常一笑着说道:“父亲,儿子赞同蒋大师的做法。”
“儿子不光赞同,还觉得不赈灾算什么?我看咱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多向西北辖区征税呢,他们若是拿不出钱来,咱们就直接把这块辖区给卖了,蒋大师你觉得如何?”
噗——
元明善听了元真这话,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他儿子这嘴够损的啊,不过他损的好!
蒋琼也是脸色大变,他阻止国公爷赈灾,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把地卖了算怎么回事?
那可是先帝赏的,这不是找死吗?
辱没先帝赏赐,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蒋琼像是被踩尾巴的猫,直接怒道:“小公爷,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私卖先帝恩典,可是死罪!”
“你还知道是死罪呢?”元真早就想收拾这个老不死的了,他直接怼道:“作为下属倚老卖老,威胁国公爷算不算死罪?”
“枉顾辖区人命,一心只惦记自己的利益算不算死罪?”
元真直接指出蒋琼的一大罪,蒋琼被逼的退无可退,老脸憋的通红。
“小公爷,您这
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为了国公府殚精竭虑,却被您扣上这样的帽子,属下不平!”
元真见他还有脸反驳,直接说道:“你不平?你为了国公府殚精竭虑?好好好!”
“那我问你,你若是真一心为了国公府,为何圣上时时赏赐,辖区时时上交税收,国公府还是入不敷出?”
“流水样的银子进了府内,为什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蒋大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府内管账的吧?”
蒋琼的表情瞬间惊慌:“小公爷,您血口喷人!”
他这话不落,就被元真打断:“别急,我先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国公府自先帝在时,便有三大辖区,就连你们最看不上的西北辖区,每年也能供奉上千银两。”
“除此之外,国公府还有土地、铁矿,样样都能给府内带来一万两以上的利益。”
“每年府内的进账至少五万,而国公府每年的开销最多一万两,那么我想问问蒋大师,为何还会造成入不敷出的情况?”
“这就是你口中的殚精竭虑?我看是你是成日殚精竭虑这些钱怎么进自己的口袋吧!”
他上前一步,逼视蒋琼,冷笑道:“
我现在告诉你,西北辖区的灾情,有钱也得赈,没钱也得赈!”
“谁敢反对,我不言其他,先拿蒋大师开刀!”
元真这话,不同于在丞相府内掩盖锋芒,这回是锋芒毕露。
这股气势让人不敢逼视,就连元明善听了这话,内心也是一份激奋。
说的好!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
下面众人也被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因为他们确实无法反驳。
蒋琼更是气的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过了许久,他才说道:“国公爷,属下也是一心为了府内着想啊,西北辖区有千户人,您要赈灾至少要拿出一万两银子来,咱们府上哪儿有这么多银钱?”
“难道真要拆了府邸,硬顶上去吗?”
后面的人也连忙说道:“是啊,国公爷,这一万两还只是预算,再加上人力物力,两万两银子都未必够!”
元明善一听更是郁结,他们国公府这么多年,竟然连两万两都拿不出来!
看来这些人真是把府内的仓库,当成自家的!
只怪他一直忧心国事,很少注意账房。
现在拿不出银子,怎么去赈灾?
元真见他老爹皱成一团的眉毛,上前一步笑道:“
父亲放心,不就是钱的事吗?包在我身上。”
什么?
两万赈灾银都包在元真身上?
蒋琼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小公爷不是在诓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