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蒋琼那么护短的人,真能打断了他心腹的腿?
而蒋琼其他下属见到这一幕,也不免心中咯噔一声。
唇亡齿寒啊。
蒋琼对心腹尚且能如此,更何况是他们?
要知道黄七和蒋八一是蒋大师手下最忠心的人了,出了事都会被推出去顶锅,要是他们惹了事,岂不会更惨?
这下给蒋琼做事的人,对他的心也不像从前那么诚了。
下面的百姓更是傻眼,蒋大师是什么人?那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还从没见过他吃亏呢。
小公爷有点东西啊,竟然能逼得蒋大师自断臂膀?
还是当着大家的面,他的老脸真是丢尽了。
蒋琼老脸通红,咬牙切齿对元真道:“现在,小公爷可满意了?”
元真拍拍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凑合吧。”
他起身看向蒋琼,似笑非笑道:“蒋大师相信我的话了吧,我这个人说到的话,就一定要做到!”
蒋琼身体猛地一颤,何止是相信啊,现在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中。
今天这一日的亏损,他得多久才能弥补啊。
他纵横国公府三代,还没跌过这么大的跟头,谁能想到元真真
的说到做到了?
但他蒋琼还有机会,只要他能帮助大少继承国公府,那府内就是他们的天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只能硬生生将今天的羞辱全部咽下,等待日后。
元真看向蒋琼:“蒋大师,我看天色也不早,我爹还催我早点回去吃饭呢,咱们还差最后一件事就收尾了吧。”
还差最后一件?
蒋琼目眦尽裂,还差什么?
我都已经当众打断我心腹的腿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想把我这赌石坊的房盖都掀了吗?
元真笑道:“看蒋大师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在你这还赢了十万两银子吗?你是不是该把钱给我了?我爹可还在等着我吃饭呢。”
蒋琼听到这里,简直要气死。
他不可能再给元真钱了,他也给不起了。
今天他的赌石坊已经赔了个底朝天,就差把这几年的积蓄全赔进去了,他上哪儿那十万两银子去?
蒋琼咬死了不给钱,大不了你就让国公爷亲自上门要吧!
元真转了转眼珠子:“当然,看在蒋大师是我国公府人的份上,我也不能太为难你,你说你拿不出钱,我总不能把你的房子拆了吧?”
“这样吧,你先还我一万两银子,剩下的钱写借条如何?”
元真心算了一下,一万两已经是这赌石坊能拿出的极限了。
蒋琼也没想到元真能无耻到这个程度。
他现在真恨不得求降天雷,直接将这个混蛋劈死。
元真见他还迟疑,直接道:“蒋大师,现在拿钱,今天这事就算了了,不然我真怕哪天,自己又起赌兴,再来你这赌石坊,这,可就不好了。”
蒋琼僵在原地,这一万两银子他拿得出,但是他不愿意给。
他已经向元真让步很多了,可是这个混蛋非但没见好就收,还得寸进尺。
就在蒋琼要爆发时,大少身边的小厮突然低声道:“大少吩咐,给他。”
蒋琼不明其意。
那小厮低声道:“国公府这么多年的规矩,不许府内的公子来这种赌博之地,小公爷拿了这种脏钱回去,你说国公爷会不会治他?”
蒋琼一听,眼前一亮。
对啊,国公爷最是刚正不阿,元真来这赌博之地,就已经犯了大忌,他还敢把赢来的民脂民膏待回府,这不是更是找不痛快?
想想京城的人会怎么说国公府?堂堂国公府竟然靠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圈钱?
不光是京城的百姓,就是朝中的大员,也会上奏国公府的堕落。
蒋琼立即明白了这小厮的意思,他点点头:“好,来人给小公爷取银子!”
说罢,就有几个小厮打开库房,抬了一整箱银子出来。
“小公爷,您点点。”
元真打开箱子,看着里面银灿灿的银子,满意的点点头。
下面百姓见到这些银子,也是眼睛都直了。
蒋琼则是在心中冷笑,拿走吧,现在就拿走吧,我就等着你被参的那一天!
现在的元真有多嚣张,回去的元真就有多凄惨。
蒋琼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元真倒霉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幻想元真被揍的哭爹喊娘的模样。
元真看着蒋琼脸上的迫不及待,突然话锋一转,义正言辞道:
“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钱吗?我元真之所以来这,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给在你这赌的倾家荡产的百姓出口气!”
“你身为国公府大师,竟然容许侄儿开赌坊敛财,我都替你脸红!”
“我国公府的规矩,宁可吃糠咽菜,也不能拿民众一分一毫,我今天赌,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
了给赌石坊一个教训。”
“至于在赌石坊赢的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私留,如今雪灾肆虐,全部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