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道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他活了这几十载,还从未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难道自己真要被迫拜师元真吗?
想想那个画面,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哼,你竟然威胁师长?真是反了!”
说罢,秦德道扭头就走。
没错,他宁可没有诚信,也向这混小子低头!
大不了,他不当教书先生了,反正他在国公府还有别的职务。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挡在他面前。
“秦大师,你身为师长,应该做到言必行,行必果。”这话是元明善说的。
作为国公爷,说出这话已经很重了。
秦德道气的咬死后槽牙,他多么想拂袖而去,但他不敢。
毕竟元明善才是这国公府的主子。
就算自己再有资历,到底也是奴才。
想到这里,秦德道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元真面前。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下,对元真弯腰道:“小公爷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你的算术水平远在我之上,可以……可以当我的老师了。”
轰!
说完这话,秦德道是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真是羞辱啊!
无形的巴掌抽在他的脸上,秦德道感觉自己的老脸一阵火辣辣。
下面学子看向他的眼神,也满是讥讽戏谑,秦德道只觉自己羞辱的半边身体都麻了。
撂下这句话,秦德道再也待不下去,夺门而去。
他的老脸这回是丢的干干净净了。
“元真,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耻,我一定
会报!”秦德道咬碎了一口牙,在心中发誓。
……
见到这一幕,下面的学子都傻眼了。
随后他们看向元真的眼神,像是见到大侠,我滴个乖乖,能让秦德道这样的人低头,你有点东西啊!
就在这些人想要上前和元真凑凑近乎时,元明善突然威严道:“肃静!”
随后他突然一戒尺抽在元真的手上。
“戒骄戒躁,日后别太忘形了。”元明善虎着脸教训道。
元真挨了这一点都不疼的戒尺,咧嘴向他老爹笑笑。
他知道老爹也是好心,省的外面传的难听。
这样自己和秦德道两边都罚了,谁也不能说出什么。
……
秦德道夺门而出,他不想再待在国公府,索性告假出门。
他原本有意压制自己被打脸的消息,可这消息还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毕竟关注元真的人实在太多了,经过上次在赌石坊外‘撒币’一事,他简直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德道为了这张老脸,只能一直告病,他打定了主意,待这风波过去之前,他都躲在家里。
直到这件事发酵的第三天,蒋琼拿着一坛花雕到了。
蒋琼和秦德道虽然都是大少的人,但之前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
不过有了同一个敌人后,他们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蒋琼开了这坛酒,坐在秦德道面前:“我听说你也在元真那吃亏了?”
秦德道狠狠灌
了一大口酒不语。
蒋琼淡淡道:“你只不过丢了一点面子而已,而我可是被他剪碎了羽翼,我和元真才是真正的仇敌!”
秦德道拿酒的手一顿,蒋琼说的没错,他可是接连在元真手中折损了两个心腹。
秦德道听了这话,心里倒是好受一点了:“蒋大师的意思是……”
“当然是除掉他。”蒋琼眼中的愤恨根本掩饰不住。
秦德道一愣:“蒋大师,这话可不能乱说。”
除掉是什么意思?那可是弄死!
“现在国公爷爱他跟爱眼珠子似的,这国公府内谁敢对他动手?”
别说是国公府了,现如今,整个京城都没人能动他了。
蒋琼道:“你说的没错,元真现在有国公大人护着,只要国公大人护他一天,咱们就没法动他,除非……”
他话锋一转:“国公大人要放弃他。”
秦德道冷嗤一声:“这怎么可能?元真可是国公爷独排众议也要保住的人。”
就元真原来那个垃圾样子,国公爷都舍不得放弃他,更何况是现在了。
蒋琼冷笑:“怎么不可能?就是因为小公爷现在太出挑,所以咱们国公爷才会放弃他。”
秦德道傻眼了:“什么意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蒋琼道:“现在国公爷最担忧的是什么?”
“新帝登基,要压榨这些老牌世家,所以咱们国公爷才会一直守拙,而小公爷表现的则太过出挑了。”
蒋琼继续道:“他先是为陛下想出了救灾计策,
又端了京城中的赌石坊得到万民朝拜,这看似是好事,其实都是隐患,你可听过一句话?”
秦德道鼻尖有点冒汗:“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蒋琼昂起下巴道:“陛下今日能赏你,明日就能要了你的命,人太聪明,反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