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德道要跳井,元明善连忙道:“老夏,快拦住他!”
就算他知道秦德道在做戏,也不得不陪他演下去,不然府中人都会说自己凉薄。
秦德道借机以头抢地,哀嚎道:“国公爷,我可是府内的老人了,从老国公时期就在府中侍奉,没有人能像我一样对您忠心耿耿啊!”
“属下这把年纪,哪里能受这种屈辱?士可杀不可辱,您要是真怀疑属下,属下情愿死在您面前,以证清白!”
他一边哀嚎,一边捶胸顿足,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元国公若是再调查,就是把他往死里逼,这不是不给属下活路吗?
元国公只能拉起他道:“德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快起来,我何时说过不信任你了。”
可秦德道还是哀嚎痛苦,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元国公长叹口气,他也知道秦德道想要什么。
“老夏,派人去账房,叫小公爷别闹了。”
可秦德道还不满足,依旧捶胸痛哭道:“国公爷,属下这么多年,为了国公府兢兢业业,不到五十就已满头白发,您要还怀疑,就请派人去我家搜,要是拿了一分不该拿的钱,国公爷尽可以抄了属下全家!”
“属下自此也就清白了!”
元明善听到这里,更觉得一脸无奈。
这个秦德道连抄家的话都说的出,这不是明摆着不满吗?
“老夏!”他加重语气:“立刻让小公爷回来!”
“是。”老夏连忙去账房找人。
秦德道见此,才心满意足的爬了起来。
元国公即便心中不满,但也只能安慰他几句。
秦德道见此更是万分得意,元真,就你,还想和我斗?
哼!
这些年,他已经把国公爷的性格吃透,元明善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
所以秦德道一上来就开始卖惨,他就会想起往日的情面,放弃追究。
……
这边账房内。
老夏急哄哄的带着几个奴仆冲到账房。
“小公爷,秦大师到了,国公爷让您快过去呢。”
他低声走到元真身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秦德道在国公爷那闹开了,嚷着要治您罪的,您等会低个头,服个软,千万别和秦大师硬撞啊。”
老夏是元家的家生子,从小跟着元国公,所以对元真也像是看孩子一般。
他这番话,也是为了让元真等会少受点儿罪。
元真这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他看着刺眼的太阳,时间过的是真快啊。
而账房的管事见到这一幕,也是十分不屑。
小公爷还真是好笑,想在一夜之间,查完他师父的账?这不是做梦吗?
国公府的账没有十个老师傅,查个三月两月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出。
很快,老夏这话才刚道尽,后面就又跑来一队奴才。
“小公爷,国公爷让您立即去院内回话。”
元真见他们这么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罢,他整理一下手中的表格,转身跟向老夏。
而账房管事洪三,见到这表格,也是眼皮子一跳,他很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但碍于身份,他
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洪三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仅仅一夜时间,元真能查出什么来?说不定就是他乱画的。
……
与此同时,大厅内。
元国公在上,秦德道则立在下面,他心中满是对元真的怨恨,恨不能这回一招见血,直接置元真于死地。
蒋琼也不知什么时候动手,不如他先上?
原本秦德道不应该这个时候进谗言,但他实在等不了了。
秦德道咬了咬牙道:“国公爷,有件事属下一直憋在心中,不知该不该讲。”
元明善扫了他一眼:“说。”
“属下这几日在城中听到不少流言。”他小心看了一眼元明善:“是关于小公爷的。”
“关于真儿?”
“百姓们都说,小公爷其实并不纨绔,他就是扮猪吃老虎,在人前装作愚笨的样子,其实比当今太子还聪明呢。”
“他们还说小公爷是故意藏拙,其实野心勃勃,不可小觑。”
什么?
野心勃勃?
谁在外面胡说八道啊,元明善当时气得就要拍桌子,元真要是野心勃勃,那他元明善就要上去当皇帝了!
还比肩太子,这些人是故意要拿他儿子开涮吧!
秦德道见元明善脸色微变,还以为自己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连忙加火道:“国公爷,如今新帝当政,咱们这些老牌世家都要避其锋芒,不然咱们多年以来一直守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国公府更长久的发展下去吗?”
“可小公爷明知道现状,还锋芒毕露,这不是不把咱们整个府的人放在心上?历代的国公爷都
会审时度势,偏偏到了小公爷这里,唉——”
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其意明显,就是说元真肆意妄为,国公府恐怕要毁在他这一辈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