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齐策昏了过去,下面的管事们也是慌了神。
“少爷,少爷,您快醒醒啊,这个时候您不能晕啊。”
这帮人连喂水,再掐人中,齐策终于醒了过来。
呕出这一大口乌血后,齐策的大脑也清晰了很多。
是阴谋,一定是元真的阴谋。
是他太轻敌了,竟然相信了元真的鬼话。
那个睚眦必报的小子,怎么会突然上门道歉,还亲自撕碎了自己的书,元真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场火肯定是元真的手笔,一定是那些纸有问题!
齐策挣扎着想要往火场里跑,可仓库已经烧的什么都不剩,墙壁都开始倒塌。
那些纸更是烧的干干净净,而且在这些纸入库之前,他们已经全部检查过了,毫无问题。
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证据。
但齐策就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绝对是元真做的。
他怒道:“来人啊,召集兵马,我要去国公府抓人!”
可站在齐策后面的心腹,却一动不敢动。
见到眼前这一幕,他也是两眼发黑。
谁能想到元真这个纨绔,竟然这么毒。
一出手就要他们齐家的命啊。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派兵!”齐策现在显然被愤怒冲晕了头脑。
心腹却噗通一声跪下:“少爷,恕奴才多嘴,这火若真是元真放的,那他肯定会料到咱们要找上门去,说不定又给咱们挖坑呢。”
这心腹是怕了元真了,他膝行两步道:“老王爷马上就到府邸,咱们何不等着王爷回来一起想办法?”
齐策这才冷静下来,是啊,元真这个人最是狡诈,说不定他正等着他们往坑里跳呢。
想到这里,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元真,元真!
齐策的双目猩红,齐家三代基业,就这么毁在一个小畜生手中,这种屈辱真是让他痛不欲生。
他在战场上征战多年,还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现在竟然败给一个小小纨绔的手中。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元真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认输?
向元真那种人,是宁可死也不会低头,更不可能会给自己弯腰的。
除非是他的诡计!
另一边,齐明轩特像是疯了一般,怒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去找元真,我们齐家可有太子撑腰呢,我要去抓元真!”
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呵。
“蠢材!”
听到这地崩山摧的一声,齐策和齐明轩才彻底回过神来。
他们向后看去,只见齐老王爷脸色异常难看的走了过来。
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照的这半张脸晦暗不明。
齐老王爷知道元真是个角色,却没想到他如此狠毒。
望着这连绵数十里的火光,齐老王爷第一次对一个人的杀意这么重,他眼前一黑,胸口剧痛像被刀割了一样。
但他
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儿子已经被元真击垮,他一定要冷静。
深吸口气,齐老王爷上前对齐策道:“齐策,咱们家现在遇到了非常大的危机。”
齐策怒道:“父亲,我要去杀了那个小畜生,我要杀了他!”
齐老王爷怒道:“蠢货!现在最重要是追究是谁放火吗?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困境怎么解决。”
“你别忘了,咱们府内已经收了各方造纸坊数十万的订金,在这之前,咱们要是交不出纸来,齐家的名声可就完了。”
“齐家的仓库虽然被烧了,但我们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仓库,而是我们的名声,你父亲我为官做宰的,要是失去了信誉,那齐家才是真毁了。”
齐老王爷这话说的十分明白了。
他们齐家最重要的,就是官声,是声誉,仓库被烧,里面的宝贝以后还能赚回来,但如果没了信誉,想要东山再起可就难了。
齐老王爷看向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坚定道:“策儿,仓库没了咱们可以重建,即便是元真,咱们日后也可以收拾他,但们齐家的声誉一旦咱受损,可就彻底完了。”
这个时候,齐策彻底清醒过来,是啊,齐家最重要的不是仓库,而是他们的声誉。
只要声誉还在,迟早还能东山再起。
齐老王爷道:“现在时间越来越紧迫,交纸的日期,也越来越近,咱们必须要如期把货交
出去,否则齐家就真要完了,你明白吗?”
齐策连连点头道:“是,父亲说的对,只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齐老王爷思虑片刻:“先向咱们在京中交好的造纸坊借一些,至于其他的……”
齐策这回为了坑元真,收了不少商贾的订金,现在一把火全没了,他们怎么交货?
难道要去其他省份买?
可如今正是雪化的时候,即便买得到,在路上也会返潮,返潮的纸可就不值钱了。
东西十九洲的商户很快要来取货了,这些人都是交了订金的,要是齐家交不出货,那声誉就全毁了。
算算违约金,就是把齐家的全部财产拿出,也不够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