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位巡查御史和元真的渊源,就长了,原来陛下的巡查御史是齐家的门客李申。
后来李申被元真干掉之后,巡查御史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原本还要熬许多年的副史秦天,直接走马上位。
元真虽然没有刻意帮他,但秦天也确实受到了元真的恩惠,不然他还不知要在那副史的位置,熬上多少年。
所以他在走马上任的第一日,就亲自上门拜见,还送了元真不少礼品,说以后只要小公爷用得上,他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元真见钱海滨这么嚣张,就猜到了大理寺寺卿只怕也是个歪屁股,站在冯唐那边的。
这样一来,他就必须找到一个能给他做主,或者说至少能公平审案的人。
巡查御史,就正是这样的人。
虽然官位不算高,但这个位置可是能上斩昏君,下斩奸佞的,请秦天来,最合适不过的。
秦天在来的路上,就得知了元真的事,当他知道元真想要重新审案的时候,也是眼皮子一阵狂跳。
不是他不相信小公爷的本事,而是小公爷懂怎么是审案吗?
他才多大?就算旁观,人家糊弄你,你只怕也不知道吧。
秦天不敢细想。
大理寺内。
元真看着惊讶的大理寺寺卿孔繁森,勾起嘴角。
孔繁森,大理寺虽
然是你的地界,但巡查御史你也不敢得罪吧?
他参你一本,也够你受的。
孔繁森的表情都僵了,但很快他就笑道:“御史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大理寺啊?”
秦天规整的回了孔繁森一礼,随后道:“本官听闻孔大人这里有一起杀人案发生,就前来观案了,孔大人不会介意吧?”
“怎……怎么会呢?”
孔繁森笑的牙疼,虽然心中无比不耐,但还是请秦天上坐。
秦天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来了,反正他这个官位就是得罪人的,他也不在乎多得罪一个。
“孔大人预备怎么审理这个案子?”
孔繁森见秦天这么不客气,当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抚摸着手边的茶杯,淡淡道:“当然是按例处置,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这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说法。
秦天却看着他,问道:“可是我听小公爷说,那位犯人是被冤枉的。”
“冤枉?”孔繁森冷笑一声道:“秦大人是质疑我们大理寺的能力?他要真是被冤枉的,我们会查不出吗。”
“再说,如今犯人已经被定罪了,朝令夕改,我们大理寺颜面何存?”
说着,他直接把这钉子甩给秦天:“秦大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大理寺吧?”
他和秦天同在朝堂,为官做宰,相信秦
天不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然而——
秦天却直接道:“孔大人言重了,我不过一个监察御史,怎么敢为难大理寺?本官前来,只是为了案子。”
他这属于是一脚把皮球又踹回去了。
毕竟在来的路上,叶小姐再三表示她弟弟是冤枉的,小公爷又站在叶家这边,所以他必须得坚持下去。
就算做不到偏袒,也要做到公平。
这也正是元真需要的。
秦天转身看向孔繁森,沉声道:“若那犯人真是无辜的呢,他今日枉死,咱们谁能给他赔命呢?不如重新审案,是给他一次机会,也给小公爷一个交代,岂不两全其美?”
“不可能!”孔繁森果断拒绝道:“小公爷大闹大理寺,还打了我们的人,现在反而让我们给他交代,哪有这样的道理?”
“孔大人,本官就是为了大理寺的声誉考虑,才让您彻查,这也好堵住小公爷的嘴,让他心服口服不是?”
秦天淡淡道:“否则,您这几十年的名声,岂不毁于一旦?”
说着他给后面的下属使眼色,这些下属也是立即附和道:“是啊孔大人,就算是为了您的名誉,这案子也得重查。”
“就是,不然万一有嘴不严的,出去胡说,岂不把您说成了欺上瞒下之辈?这个帽子可扣不得。”
“没错,孔大人尽管放心审,我们大人是最公平公正的,绝不会徇私。”
孔繁森却像是被踩了尾巴,豁然起身,语气激烈道:“本官掌管大理寺多年,还没遇到过外人干预我审案的!”
他啪的猛一拍桌子道:“你们此举,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
元真见此,勾起嘴角,直接四两拨千斤对孔繁森道:
“孔大人这么激愤做什么?据我所知,叶家这个案子,最终是由孔大人裁决的吧?”
他像是想起什么,嘿嘿一笑:“怪不得,这个案子办的如此之快,明明大理寺还有许多陈年旧案未办……啧啧,原来孔大人亲自审理……”
元真这话就差指着孔繁森的鼻子说,你办的这么快,这个案子肯定有隐情。
孔繁森眉间一动,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鼻烟壶。
元真敏锐的看向这只鼻烟壶,装出惊叹的模样:“呀!好精致的鼻烟壶啊,我国公府的鼻烟壶,竟然没有一个能和孔大人的相比。”
孔繁森的面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