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易悲戚道:“大使,我们家国公爷已经缠绵病榻,元家为了还钱也尽全力去调度了,现在我们全家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一万两银子,请您再宽限一段时间吧。”
这话说的也是真的,因为元家大部分的银子都拿去赈西北封地的雪灾了,现在才让他们拿一万两都难,更别说是八十万两了。
元真也在一旁挤出两滴眼泪,悲愤道:“祝大使,您我父亲同在朝为官,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宽限一段时间?哪怕是您先去征收别的封地的税呢!”
他躬身道:“大使,求您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我们全家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说罢,元真就作势要低头。
祝枝山连忙拦道:“小公爷,实在对不住,我对于您府内的遭遇,也十分同情,但本官也是给朝廷做事的,爱莫能助啊。”
欧阳易老泪纵横道:“祝大使,您这是要活活逼死元家吗?国公爷重病在床,不能理事,您难道连一点时间都不能宽限?”
祝枝山面无表情道:“三天之内,元家必须要按约上缴八十万两的税务,否则就休怪我们收回你们对平顶山的所属权了。”
欧阳易怒道:“我们小公爷费劲心力才得的平顶山,还没在怀里热乎呢,你们就要收回!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们是绝不会交出平顶山的!”
祝枝山淡淡道:“欧阳夫子,这是六皇子下的命令,本官也只是执行命令,还希望你不要为难我,如果三天之内,你们不拿出八十万两银子,我就只能去请
六皇子做主,将你们的平顶山强制收走了。”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元真道:“小公爷,您的本事一向很大,与其和本官在这废话,不如早些去凑钱吧,说不定你在三天之内能凑到八十万两呢。”
说罢,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八十万两银子相当于多少呢?
元家一年的各种收入,税收,钢铁,丝绸,盐田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两。
想要凑齐这八十万两,元家所有人需要不吃不喝十六年,才能攒够八十万两。
而元真的那些酒馆,酒楼等副业的利润加在一起,一年也就十几万两,所以八十万两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这八十万两可以说是整个大靖,所有封地加一起的税收了。
想要在三天之内,凑到这个庞大的数字,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所有人眼中,元家才到嘴的平顶山,马上就要吐出。
元家失去平顶山已经成为定局。
元家一旦失去平顶山,就会成为整个大靖的笑柄。
名声大跌,造成的伤害可是比交出八十万两银子更大。
而且就算元家交出八十万两银子,也是耗尽全部资产,他们一家就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而没有经济来源的贵族,还算得上贵族吗?
他们用什么庇佑一方百姓?
所以元家不管是交不交税,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祝枝山离开后,欧阳易长出口气。
他从小方正,从不会演戏,小公爷却逼着他演戏。
刚才每一句话,他都怕自己破功,被祝枝山拆穿。
“小公爷,属下
演的还行吧?”
元真忍不住一拍欧阳易的肩膀道:“欧阳大师,您演的好极了!”
欧阳易面色一苦道:“可是小公爷,咱们虽然骗走了祝枝山,但在三天之内咱们也凑不到八十万两银子啊……”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该怎么凑到这么多钱来。
元真却道:“欧阳大师要不要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我三天之内,能不能赚到八十万两银子!”元真笑眯眯道:“如果能赚到,那欧阳大师书房那副《汉宫春晓图》就归我了!”
他可相中这图许久了,奈何这图是欧阳大师的爱物,元真死皮赖脸要了多次,欧阳易都不给。
正好趁这回敲到手。
欧阳易一脸无奈的离开,留元真在原地。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点点头。
元真笑笑,嘿嘿,《汉宫春晓图》马上就要到手了!
随后,他打开窗子向外看去。
计划一旦运转起来,时间就过的飞快。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明天下午,瓦敕国的冷月等人就会过来反映结果吧?
他出的三道题,瓦敕国肯定答不出,不过自己倒是可以和他们做一笔大生意。
就在元真在心中谋划时,大山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他急道:“小公爷不好了,外面有人来要账了!”
要账?
元真有些愕然:“祝枝山不是刚走吗?”
还有谁能来要账?
大山道:“是……是孙家酒楼的孙望星,他说您逼他烧戏本,那戏本值一千两银子,现在过了几个月,滚上利息
,一共一千五百两,要您立刻归还!”
元真真是惊呆了,他之前在狩猎大会赢了燕北之后,孙望星就跟着跑了。
这种小人物,元真也懒得碾死,没想到,现在就这么一个小人物竟然也敢来上门找他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