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元真随意将这鼎递了过去,而公孙大师却像是接到什么不世之宝一般,双手接过。
在场,就连最了解公孙大师的大弟子蔡长德,都变了脸色。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大金疙瘩,真是三百年前官窑的宝贝不成?
师父你忘了你曾说过,在这个以金银为交易的时代,金银的宝贝是最没有收藏价值的啊。
元真扫了一眼公孙大师,见他神色认真,却不得其所,便提醒道:“用手去摸,金三足鼎的金是官窑出品的纯金,没有一点杂质,用手触摸,这金三足鼎是非常细腻的。”
公孙大师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老脸之中迸发出一阵惊喜,随后细细摸了这鼎的金身。
确实十分滑腻,细致。
元真继续道:“下一步,用鼎盖轻敲鼎身,年代近的金三足鼎声音清脆且比较悦耳的,但这鼎年代久远,声音相对而言就会显得低沉。”
蔡长德见元真满口胡言,老师还信了的模样,更是气道:“小公爷,您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鼎盖敲击鼎身声音沉闷的,都是假货,根本和年代没有关系,您这是准备以次充好!”
“是吗?”元真剑眉一挑,随后用鼎盖再次轻敲鼎身,一道短促,而没有回声的声音响起。
蔡长德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外行可能
不清楚,但他们这些行内人都知道,后代仿制的假鼎在敲击之后,声音悠远,只有真的古董鼎,才会声音短促,没有回声。
众人见元真还在胡说,也是气道:“小公爷,公孙大师自有他的判断,您不能在一旁影响他的判断!”
“对,不能让他影响公孙大师辨别!”
“这金鼎本就是不值钱的货色,还冒充官窑的古董,小公爷您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这一群世家子弟,见元真还和公孙大师谈起来了,当即气怒,只当他在胡言乱语扰乱公孙大师。
而就在这些人义愤填膺时,公孙大师突然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他从事鉴定这一行足有四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神这么毒的人。
就在他想和元真好好探究一下时,这帮纨绔子弟就在下面大吵大闹,扰乱他的视听,为首的还是他的大弟子,公孙大师怎么能不气?
“师父,小公爷分明是在胡……”蔡长德‘胡说八道’四个字还未说出,就被公孙大师那杀人般的眼神瞪的一哆嗦。
场下众人听此,也不敢多言,谁不知道这公孙大师就是个刺头,连国君的面子都不给,谁也不想去触他那个霉头。
公孙大师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蔡长德,对元真问道:“还请小公爷赐教下一步该做什么?”
“
要触其纹理,还是用火烧?”
元真笑道:“以公孙大师的眼力,可以直接省略这两步,看落款了,不过这个相对而言难一些,我毕竟不是行家,还要公孙大师亲自来。”
见公孙大师这么认真,元真也松了口气,好在公孙大师为人刚直,没被六皇子收买,不然今天可就麻烦了。
元真这话很谦逊,也给足了公孙大师的面子,公孙大师连连点头,从包中取出透视镜,细细看这鼎的落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公孙大师的眼神也越来越真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把金三足鼎上。
齐萧也是紧张的向上盯去,这明明就是个毫无收藏价值的破鼎,公孙大师到底在看什么?
蔡长德不是说了这个鼎,白给他他都嫌费地方吗?
公孙大师为何还要看的这么细致?
甚至比看他那尊白玉花尊还要仔细?
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在齐萧这边求神拜佛祈望这金三足鼎是个西贝货时,公孙大师终于开口了。
也不知他是太激动,还是不可置信,公孙大师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这就是三百年前官窑出土的金三足鼎,如今的价值预估在……”
听到这里,所有人的心脏几乎都悬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元明善,他紧张的直接站起来。
“五十万两银子以上
!”
轰!
这话一出,就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众人耳边。
场中众人眼皮子一片狂跳,面色皆是惊憾。
怎么可能?
一个破鼎价值五十万两以上?还是保守估计?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元真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就连六皇子的眼神之中也满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自己精心准备的白玉花尊还不如元真一个破鼎?
“师父,您真的确定吗?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金疙瘩啊!”旁人不敢多嘴,蔡长德却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就是不服气,一个纨绔怎么可能拿出三百年前的古董?
“还不给我闭嘴!”公孙大师看向自己徒弟的眼神中,第一次带了不耐,技不如人就算了,还一直讽刺。
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更加丢人?
随后公孙大师走到六皇子,和齐萧面前,一板一眼道:“六皇子,齐大少爷,这金三足鼎确实堪称是压轴珍品,元小公爷能拿出这样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