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都怪我,要不然您也不会受如此大辱。”潘东义愤填膺,满脸怒气。
谁知道潘冲却很平静,“不怪你,潘家有此一劫,是注定了的。”
潘东不解。
潘冲继续说道,“自从你爷爷去世之后,潘家就一天不如一天,风光不在,只能依附于杨家。
杨家接纳潘家是有目的的,看中了潘家在半导体行业的影响力。
从而插手进来,这几年,潘家为杨家冲锋陷阵,捞取了数不尽的财富,潘家‘名声’在外。
而杨家却闷声发大财,这次要不是杨满仓惹到了硬骨头,杨家也不会陷入这么大麻烦之中,风光的日子,或许还能过几年,至少杨老爷子在世,上面不会拿杨家怎么样。”
说起杨家,潘家的遭遇。
父子俩都唏嘘不已。
潘东叹口气,“谁能想到,爷爷一去世,潘家沦落至此。”
“不,跟你爷爷去世没有任何关系,是上面的态度变了。”
潘冲摇摇头,“老一辈的相继去世,年轻一辈的掌权,他们可不认什么功勋不功勋。”
潘东不由沉默。
风向的变化,他们这些权贵最为敏感。
只不过,大家都是鸵鸟心态,不愿意承认罢了。
“时代在变,不能再保证老一辈的思想,那样早晚会家破人亡。”
潘冲拍拍儿子肩膀,“潘家有此劫难,未必是坏事,俗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些年来,像杨家潘家这样的家族,就像蛀虫一样,吸食着国家和百姓的血液。
以前上面儿不当回事儿,除了念在往日的功勋之外,还因为没有感觉到疼,现在不一样了,这样的蛀虫越来越多。
再不收拾,就不堪重负了。所以,这是必然的结局。”
“可是,投靠陈猛,就能保住潘家?他们一样贪得无厌,不仅要连想,还想要扳倒杨家,无非是杀鸡儆猴,以后没有人敢跟他们抢蛋糕吃。”潘东愤懑的说。
“上面儿不会允许再出现一个杨家联盟。”潘冲摇摇头。
“父亲,照您这么说,那更不应该投靠姓陈的,他能不能保住潘家还未可知,何况就算保住了,潘家得不到任何好处,苟延残喘有何意义?”潘东说道。
潘冲沉思了片刻,才幽幽道,“我不知道姓陈的这帮人打什么主意,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他们一定有办法结成新的联盟,而不被上面忌惮。”
“父亲,您未免太高看他们了,王蒋郑梁那几家,比起杨家差远了,何况还听从一个乡巴佬行事,能成什么气候。”潘东撇撇嘴。
谁料父亲却正色告诫,“小东,切莫小看姓陈的,他一个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的乡下人,能让那几家的公子哥听从命令,这本身就是一个了不得的本事。”
潘冲神色严肃,他之前见陈猛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语言粗俗,符合乡下人的特征。
可骨子里却有着不卑不亢的气度。
能把那几家狂傲的公子哥聚集在一起,像手下一样使唤,即便杨满仓都无法做到。
就凭这一点,陈猛就不是一般人。
见儿子似乎还是不服,潘冲继续说道,“柳大志在他们手里,杨家又不管,我们潘家别无限选择。现在能够跟他们合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小东,记住,不管以后他们会怎么对待你,对待潘家,都不要有任何怨言,潘家已经当不起四姓家奴了。”
顿时。
潘东脸色涨红,他气恼的不是父亲的软弱,而是坊间对潘家的评价,三姓家奴。
这对于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政治世家的潘家来说,绝对是极大的羞辱。
想起这些,他就不禁咬牙切齿,“都怪杨家,居然见死不救,以后看谁还给杨家卖命。”
“没有以后了。”
潘冲眼神有些飘忽,似是解恨,又似是不解,“这次的事情闹这么大,分明是上面默许的,要不然,即便是王蒋郑梁几家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把杨家掀翻。
这次的事情,结果好的话,杨家尚能全身而退,否则,只怕落得个跟潘家一样的下场。”
“父亲,连您都这么说,杨老爷子岂能不知道?他为何会见死不救,那样岂不是把杨家的退路彻底给堵死。”潘东不解。
“我也不知道,以杨定国的睿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他还是这么做了…”潘冲摇摇头。
不光是他不明白,现在所有看热闹的,都不明白杨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
……
“你现在的做法太激进了,而且太危险了。”
电话里,顾大川严肃的警告陈猛。
“年轻人做事如果畏手畏脚,瞻前顾后,那干脆也别跟人家斗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富家翁,有人上门杀我,我直接把脖子洗干净等着就是了。”陈猛没好气地道。
“你小子翅膀是硬了,竟敢揶揄起我来了。”
顾大川佯怒,“你自以为聪明,自以为得计,殊不知早就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杆枪。”
“我知道,不就是上面想要借此机会,铲掉以杨家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