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岑雾樱能感受到贺妄辞那一刻的震惊。
她看见贺妄辞看着那盒菜，没有动筷子。
心里有些打鼓，这一招过于激进。
她不知道贺妄辞煎熬的日子持续了多长，又是什么时候从困境中厮杀逆袭？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已经摆脱逆境超过两年之久。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很容易让一个从困境中爬出来，但在金字塔尖，享受着锦衣玉食的人迷失，忘记过去黑暗的遭遇，甚至是对那一段经历厌弃。
岑雾樱对贺妄辞现在的了解太少。
所以挺而走险的这一步棋，她在赌。
赌贺妄辞不是一个会厌弃自己见不得光的经历的人。
但现在他不说话没有反应，岑雾樱的内心极为忐忑。
既然如此，那就让岑雾樱帮他回忆一下过去，戳他的伤疤。
岑雾樱放低姿态，惹人怜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有钱请你吃饭。我只是个服务生，平常饿了只能吃客人吃剩的菜，在我的认知里，今天这一顿剩菜很丰盛，这是我在能力范围之内，请你吃得最好的一顿了。”
贺妄辞缓缓抬头。
一见他抬首，岑雾樱快速低头，继续说，“我今天不应该吃你的菜，可是我太饿了，这是我十年来吃的第一顿饱饭，这十年来，第一次不吃剩菜。我一时间没有忍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等我工资发了，我请你……”
“抬头。”贺妄辞冷淡的声音打断岑雾樱的话。
岑雾樱脑子轰的一下，像被闪电击中。
这声音听上去有点冷酷，上位者的权威显露无疑。
岑雾樱暗自一咬牙，只是眨眼间，漂亮的眼睛里就漫出泪意。
缓缓抬头。
岑雾樱对上贺妄辞视线的一瞬间，贺妄辞心里竟然一震。
心脏深处，传来一种地震般的感觉。
贺妄辞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越看越觉得，像7年前那个雨夜，他见过的一双眼睛。
那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双眼。
惊鸿一瞥，念念不忘。
心里竟然一软，这放在贺妄辞身上可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事，他居然会对人心软。
可能是因为她这双眼睛，像极了一个人。
“我……”贺妄辞心里已经起了浪，可表面却不显山露水，让人抓不住一丝痕迹去揣摩他的想法。所以岑雾樱一对上他那双眼睛，有一瞬间慌乱。
她开口，声音带着淡淡的湿意。
“抬头看人说话。”贺妄辞只是提醒她，不要一直低着头，低三下四的，卑微可怜，看着让贺妄辞心里很不……舒服。
但贺妄辞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对他的卑躬屈膝。
今天真是破天荒，见不得一个处境很可怜的陌生女生卑微的模样。
可能是因为两人同处狭小的车内，距离太近，近到已经处在贺妄辞的安全领域内，平常没有女人能离贺妄辞这么近，处在狭小的车内面对面说话吧。
“哦。”岑雾樱明白他的用意，又赶忙说，“等我发了工资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用。”贺妄辞盖上快餐盒，将那一盒菜递给岑雾樱。
岑雾樱犹豫一秒，接过，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不是嫌弃。”岑雾樱也没说出心里的想法，贺妄辞读懂，并且解释。
“那你为什么不吃？”岑雾樱问。
“因为不想。”她确实在某一瞬间打动了贺妄辞，但贺妄辞不会因为心里的那一点触动，就去吃别人的剩菜。
更何况去壹品轩的客人，没人比他更高贵。
岑雾樱抱着两盒菜，低下头，系好带子。
“今天就算我请你吃了饭，那我就先走了？”岑雾樱试探性引起另外一个话题。
“去哪？我送你。”
“第三人民医院，谢谢你啦！”岑雾樱也没跟他客气一下，快速的报出了地名。
贺妄辞勾了下唇，漫不经心的笑意最是蛊惑人。
他单手开车，冷白修长的手搭在劳斯莱斯的方向盘上，看着岑雾樱心里一热。
她偷偷去看贺妄辞的侧脸，真的是好优秀的侧脸线条，像艺术品一样流畅，毫无瑕疵。
挺鼻薄唇，唇色鲜红健康，性感喉结突出。
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过去，似乎依稀能看见他精致冷白的锁骨，好欲的美男图。
“你倒是爽快。”贺妄辞勾着薄唇，像调侃，但是这话听着很善意。
岑雾樱看向车窗外的风景，车子已经开出地下车库。
晚上的街道，纸醉金迷，繁花似锦，真是好一场美梦。
岑雾樱用欢快的语气笑着说，“这些年来，我大多时候是靠跑步来往医院和餐厅，今天时间有点晚了，等我跑到医院，估计我妈都睡了。”
车子停下。
岑雾樱转头看去，在等红绿灯。
再一转头，他看见贺妄辞脸上显然没有了刚才轻松的笑意。
“这一段路开车都要十几分钟。”靠两条腿跑的话，快的话也要半个小时吧。贺妄辞转头，看岑雾樱。
他看到一双亮晶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