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楠可没有那么好的理解能力,直到现在还处于发蒙的状态之中。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严宽说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干嘛?
至于那个主动塞钱给严宽的小宦官,此刻则是解释也不是,继续塞钱也不是,就跟读书人一脚踩空掉进茅坑里一个表情。
愣了许久之后,那小宦官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他瞬间就红了眼眶,颤声说了一句:“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杂家吧……
要是您还气不过,骂杂家几句,实在不行打几下也行,杂家保证绝对不敢还手,等小王爷出了胸中的恶气,杂家再走,您看行不?”
再打一次?怎么这话说的好像严宽之前就揍过他一次似得……
之前就揍过一次?!
李楚楠双眼一番差点儿昏死过去,趔趄几步之后扶住椅子,这才堪堪站稳。
他目光呆滞的呢喃了一句:“疯了,都疯了,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李楚楠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那校阅乙等第六名,这就已经是纨绔子弟之中最后出息的了,还乐呵呵的跑过来跟严宽炫耀,顺便还摆出了兄长的架势,跟严宽好好说道了一次。
可现在再看,人家严宽才是真正的
大佬,而且还是那种深藏不漏的类型。
自己是乙等第六名,人家严宽是甲等第一名,皇帝陛下还下了圣旨,赐严宽为羽林卫左中郎将。
好死不死的,严宽恰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啊!
李楚楠现在回想起刚刚说的那些个故作成熟的言语,羞的恨不得当场钻进老鼠洞里,一辈子不出来见人。
丢人,太丢人了,都丢到姥姥家了 !
就在李楚楠羞愧难当的时候,又有一件让他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传圣旨的公公给接圣旨的人塞银子,接圣旨的人不但不接,而且还冠冕堂皇的公之于众,顺便对那位公公还破口大骂了一顿。
那名公公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一脸委屈巴巴的向刚刚骂了自己一顿的人道歉,看那架势,那位公公连跪下磕头求饶的心思都有了。
疯了,真的是疯了!
李楚楠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狠狠又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啪!
嘶,疼!
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再说严宽,听到那位公公可怜巴巴的求饶之后,他却是丝毫不领情,反而冷笑了起来。
他看着如丧考妣的小宦官,故意问道:“公公,贿赂朝廷命官,按照我大唐律令,该
当何罪啊?”
“这……”小宦官那张充满了阴柔气息的脸庞都开始扭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来是干爹让自己来给这位小王爷赔礼道歉的,想着让自己说几句好听的,然后再塞一笔银子,这事儿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位小王爷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要问自己的罪,这算哪门子事儿啊!
小宦官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心说杂家虽然是伺候人的贱种,但好歹也是皇帝陛下跟前的人,出来给你传圣旨,而且还低三下四的跟你道歉,你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这么对杂家,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虽然不满,但是小宦官却不敢当着严宽的面儿表露出来。
见他说不上来,严宽冷笑一声:“这你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严宽双手环胸,一脸的正气凛然:“按照我大唐律令,贿赂朝廷命官,应当场斩首,以儆效尤!”
“严宽,别胡说八道!”
李楚楠再也受不了这接踵而至的冲击了,赶忙快步来到严宽和那位公公的面前,说了一句:
“这位公公也是好意,想着你现在被皇上赐了御林
军左中郎将的职位,拿出钱来想要和你一起吃顿饭,喝杯酒,哪儿来的贿赂朝廷命官一说?”
说完,李楚楠赶忙转头对着那位公公拼命使眼色。
“你说对不对啊,公公?”
“啊?对对对!”见有人上来为自己解围,那名公公赶忙点头,同时对李楚楠投去感激涕零的眼神。
“这位公子说得对极了,杂家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想要请小王爷吃顿饭喝杯酒而已,绝对没有要贿赂小王爷的意思。”
严宽依旧阴沉着脸,冷冷的瞥了那小宦官一眼,就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
他也知道,要是这事儿继续闹腾下去的话,就真的没办法收场了。
即便是严宽真的把那小宦官贿赂自己的事儿捅到皇帝陛下那里,到最后,顶多是杀了那小宦官而已,更多的事情也做不了。
可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在宫里边儿留下了不好的名声,于情于理都不合算。
再说了,严宽跟皇帝陛下说那小宦官对自己不尊重,实际上严宽也没有受到多少委屈,反倒是那小宦官,白白挨了自己一拳,回去之后还没敢告状。
严宽之所以会故意刁难他,只是看见他不爽而已,每一次看见那
张男不男女不女的脸,严宽就会想起这个阉人对自己说过的那些个阴阳怪调的言语。
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