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饶有兴趣的盯着台上的那名起舞女子看了许久,发现这女子跳舞虽说并不是多么的精彩,但是却透着一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纯洁韵味,光是看着就能让人静下心来,实属难得。
在严宽看来,这位女子跳舞的姿态,要比现代那些个所谓的舞蹈要好上千百倍。
只不过,台上的女子跳舞很美,台下坐着的却全部都是一些糙汉子,有些煞风景。
不过说起来,在这个年代,歌姬舞娘属于末等低位,比商人还不如,虽说喜欢看这些女子跳舞唱歌的人不少,但都毫无例外的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严宽叫了一壶茶,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喝了半个多时辰,明面儿上是盯着台上的女子跳舞,实际上却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台上的女子接连跳了半个多时辰,后来又坐下来抚琴片刻,客人来来往往,她也从不抬头看,更是没有要求客人们为自己掏钱,就只是在那里表演猜疑。
说实话,她跳舞还可以,弹的曲子就有些不入流了,就连严宽都觉得有些无趣。
喝过一壶茶水之后,严宽站起身来,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
—以后有机会了,自己一定要开一家剧院,就让这些个各级舞娘去台上唱唱现代流行歌,然后再表演一下舞台剧什么的,这样还多少有些看头。
这事儿听着简单,但是在这个年代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虽然京都之中不乏有钱人花钱买下几个歌姬舞娘养在府邸之中,专门为自己表演的,但这种事情也仅限于有钱人,普通人还真没见过。
表演了一会儿之后,台上的女子有些乏了,便向着台下施了一个万福,仪态万千的转身去了后台。
台下的看客都是一些糙汉子,虽然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但是却也没有趁机揩油,反而还主动为那名女子让出一条道路以示尊敬。
严宽对那名女子很感兴趣,就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后来竟然发现那名女子迈步走出了勾栏瓦舍,径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严宽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这里,转头的时候愕然的发现,小三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到了自己,现在就不声不响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严宽看了看他,小三子顿时一脸的羞愧神色,喃喃道:“小王爷,小的刚刚……”
他刚要开口
解释,却见严宽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说:“没关系,我一个人转转也好。”
二人迈步继续在勾栏瓦舍闲逛,走着走着,忽然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迎面向着他们揍了过来。
老人似乎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严宽,迈步来到近前之后行了一礼,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公子,请问您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来这里了?”
老人笑了笑,说道:“老朽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公子,老朽观察您多时了,您从正午时分到现在,一直都在勾栏闲逛,想必已经把勾栏看了个遍。
在老朽看来,公子不是一般人,来这里肯定也不是看热闹那么简单,对吧?”
“嗯?”
严宽脸上表情不变,看向老人的眼神却多出了几分古怪。
这老头儿一直盯着自己?是在监视自己?
老人见严宽眼神古怪,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赶忙解释说道:“公子不要误会,老朽并不是要监视公子,而是这勾栏瓦舍出入的都是一些粗人,像公子这样的贵人,老朽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请不要怪罪。”
严宽哦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示
意无妨。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要了一杯茶水之后,这才优哉游哉的问了一句:“这位老人家,找我有事儿吗?”
老人坐在严宽的对面,用那双看过了世间太多世事变迁的深邃眼眸盯着严宽看了许久,这才开口。
“恕老朽直言,公子今天来到我们勾栏瓦舍,可是想要打这里的主意?”
听到老人这么问,严宽瞳孔缩了缩,心头有些吃惊。
这老头儿不简单啊,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虽然心中吃惊,但是严宽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对面的老头儿,并不说话。
老人见严宽不说话,便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笑着说了一句:
“老朽年事已高,这处勾栏瓦舍早就已经无力经营,可惜我膝下无子,这处勾栏瓦舍也没办法传给后人。
老朽这一辈子,见过了太多的人和事,知道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早早的就没了什么牵挂,只不过……”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话锋一转:“这处勾栏不仅仅是养活着老朽一个人,在此处讨生活的还有将近百人,其中不少还是老朽当年老友的后代,要是
就这么撒手不管,老朽于心难安。
所以,老朽就萌生了找人接手这处勾栏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意向?”
听这老头儿的意思,竟然是想要把勾栏卖给自己?
严酷啊想了想,疑惑的问了一句:“老人家,怎么我听说这处勾栏瓦舍是一片没有主人的地方?您现在说这些……”
“哦,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