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将来如果有一天,严宽和淮安王府都没落了,最先离开自己的也一定是王德彪。
这样的人,可以进行生意往来,甚至可以做下来一起吃肉喝酒,唯独不能推心置腹当朋友对待。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是严宽却是短时间内,没有把王德彪从自己身边赶走的意思。
对于严宽来说,王德彪还是很有价值的。
别的不说,就是牙行可以为自己提供的资源,要说牙行排第二,那么这偌大的京都之中就没有人可以排第一。
要不是严宽之前从牙行里借了一些钱出来,严宽现在怕是连亲卫军比赛都还没办法顺利举办下去。
因此,对于王德彪这个人,严宽并不讨厌,对待他的态度也一直不是那么的恶劣,始终都是保持那种若即若离不咸不淡的态度。
这样一来,严宽和王德彪不会显得太过生疏,但也没有太过亲热。
……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王德彪重新出现在了严宽的面前,身后跟着一个和他个头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其实说那个人是中年男人有些夸张,因为那个人实际年纪才二十多岁,可能是因为常年奔波的缘故,肤色黢
黑,显得很苍老。
虽然肤色比唐人要黢黑很多,但是从眉眼五官之中可以看出,此人的确是正统的唐朝人士。
“小王爷,这人就是小人说的那位去早些年去西洋做生意的朋友,他姓乔名山河。”
王德彪迈步来到严宽的面前,低头向着严宽恭敬介绍了起来。
严宽看了那个从西洋回来的商人一眼,而那名西洋商人见到严宽打量自己,赶忙挤出一抹笑容,端端正正的站好,然后冲着严宽行了一礼,说道“拜见小王爷,小人乔山河,京都人士,早些年随家人去了西洋,最近这段时间才回来。”
严宽嗯了一声,随后问道:“既然你在西洋那边儿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忽然就想要回来了?”
听到严宽这个问题,那乔山河哀叹一声,满脸都是惆怅落寞的神色,无奈的解释说道:“不瞒小王爷,家父年老体衰,说是想要落叶归根,小人便带他回来了京都。
在回来这里的那天晚上,家父把小人叫到床前,特意嘱咐小人,说是死了之后要让小人把他葬在京都,如果可以在临死之前再好好欣赏一下大唐朝的雄伟山河,那即便
是死也可以得到满足了。
正因为如此,小人便带着一家老小回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由去,情真意切,说到动情处,那乔山河还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
严宽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并不像是在说谎,也便心情沉重了起来。
别人去了西洋还可以回来,美其名曰落叶归根,那自己的根在哪里?自己百年之后要如何落叶归根?
严宽心头极为复杂,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以后便在京都之中好好生活下去。”
重新躺回藤椅之后,严宽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上的温暖,沉默片刻之后说道:“三味书屋不远处有一处商铺,一直以来都是空着的,既然你是王德彪的朋友,那就给你使用好了。
你可以在京都之中做你西洋的买卖,要是实在做不下去了,改行也行,我不管你那么多。
至于租金的话,就按照城西边儿的市场价格好了,每个月的租金交给王德彪就好。”
听到这话,乔山河欣喜若狂,充满感激的冲着严宽行了一礼,然后又冲着王德彪笑了笑。
只不过,当他把目光落在王德彪身上的时候,却是
发现王德彪正在冲着自己疯狂眨眼睛,微微一愣之后这才忽然想起来,赶忙对着严宽说道:
“小王爷,小人从西洋回来,这京都之中已经物是人非,除了王德彪这位儿时玩伴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
今天多亏了小王爷照顾,这才有了在京都之中立脚的机会,小人对小王爷您的感激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所以,小人想要把那间上铺赚到的三成银子交给小王爷您,就当是小人的报答……”
严宽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乔山河,却并没有说话。
见到严宽这副模样,王德彪赶忙继续给刘山河使眼色。
乔山河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王德彪的意思,赶忙恭敬低头行礼,解释说:“小王爷千万不要误会,小人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对您很感激,感激您给小人这样一个在京都之中生存下去的机会。
小人心里清楚,城西乃是京都之中最繁华的街道,那里的商铺更是千金难求,尤其是日照街那里的商铺,有着小王爷您的醉仙楼、三味书屋,每天的人流量要比其他的街道多了好级别。
小人的商铺如果坐
落在醉仙楼和三味书屋附近,那便是占了地利,再加上小王爷您的照拂,便是得到了天时……”
“住口!”
乔山河的话还没说完,严宽的脸色却是忽然变得极为冰冷起来,厉声打断了乔山河的话语。
他坐起身子盯着乔山河,正色说道:“这唐朝的百姓,不管是谁,哪怕是我,都是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庇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