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姝悦并不说话,严宽赶忙说道:“王捕头,说不定那名受伤的乞丐并不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是单纯的想要索要一些赔偿额一,要是王捕头不征求那名乞丐的意见就把小六子兄弟二人告上公堂,而最后府尹大人的决定也并不能让那名乞丐满意,那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有些不太合适了?”
听到严宽这话,王姝悦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一次依旧被严宽抢先。
“王捕头,你别误会,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并不是要责备王捕头,毕竟你鞠躬尽瘁的为京都百姓做好事,深得百姓拥戴,同时还严格按照大唐律令办事,这一点我是十分敬重的。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却并不在大唐律令的规定范围之内,纯属意外事件。
我也不是要为小六子兄弟二人开脱罪责,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比如说,一个孩子因为淘气而犯了错,家长生气痛打孩子,却一不小心打的太狠,这样的情况下,难道王捕头还要把父母二人都告上公堂吗?应该不会吧?
伤人的确是应该承担责任,但法律是人定制的,也要有些人情味儿。
这次烟花伤人案件
,小六子兄弟二人的确是应该负责,但具体要负多大的责任,这还有待考究,毕竟我们现在还没亲眼看见那名伤者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就这么草率的诉诸公堂之上,未免有些太那啥了……”
这一番话说的理论结合,让人不得不信服,即便是王姝悦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在听到严宽那番话之后,也是不由得有些迟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见到王姝悦终于没有了要反驳自己的意思,严宽笑了起来,说道:“王捕头,那名伤者现在在哪儿?我想要过去看看她,和他谈一谈这次的事情,可以吗?”
听到这话,王姝悦回过神来,抬头深深的看了看严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人就在医馆。”
严宽瘪了瘪嘴,说道:“我当然知道他在医馆,我问他在哪家医馆。”
说起来,那名乞丐的伤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到达了何种程度,王姝悦也不是特别清楚。
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手下的两名捕快向她汇报了这件事情,王姝悦便毫不犹豫的来到了淮安王府,想要率先控制住严宽,至于案件之中其他的细节,
她并不是很清楚。
因此,王姝悦想了想之后,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带去过去。”
王姝悦原先还以为这位慵懒的小王爷会十分赞同自己的提议,然后乖乖回到府邸之中休息,不过,她却是没有料到,严宽竟然直接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很认真地说道:
“那名伤者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要是伤势真的很严重,那么我们拖延一刻钟,那名伤者生存下来的几率便会少上一分,等不得了!”
烟花是严宽亲手制作出来的,威力有多大,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普通的烟花是没办法伤及性命的,但严宽的那两个烟花体型巨大,既然有人受伤,那就定然不是小伤。
再说了,要是小伤,王姝悦也不至于半夜堵在他家门口了。
因此,严宽这才急切的想要去见一见那名乞丐。
要是出了人命的话,那这次事件的性质就彻底变了,而且对方还是一名乞丐,死了之后自己这边儿就连协商的机会都没有。
一方面,严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就算他平时做事有些不择手段,但终究是不愿意看着一条无辜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死
去。
另外一方面,严宽也不希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六子兄弟二人因为烟花这种事情就牵扯上人命官司。
按照大唐的律令,即便你是无意伤人性命,那也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毕竟在这个封建王朝的年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听到严宽口中说出那些话,王姝悦表现都有些诧异,多看了他几眼之后说道:“那行,你跟我来吧。”
随后,刚刚才回到淮安王府的马车便又带领着王姝悦和严宽二人前往京都府走去。
京都府距离淮安王府并不是太远,而王姝悦中途嫌弃马车速度太慢,便自己跳下马车赶往京都府,竟然只是凭借轻功就把马车拉开了一段距离。
一盏茶的功夫,王姝悦重新回到了马车上,吩咐车夫改变方向。
这一次马车的前进方向不再是京都府,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不用说也知道,这一次他们要去的就是收留了那名乞丐的医馆。
一炷香之后,马车和王姝悦都来到了那家医馆门口。
此刻,夜已深,京都城中万籁俱静,马车的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当然了,对于京都城中的百姓
,半夜有马车经过,这已经是常态了,也并没有人出来看热闹。
小三子跳下马车,来到那家医馆门口叩响门扉。
没过多久,医馆里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问道:“谁呀?”
小三子转头看了王姝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