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内,某一处豪华的宅院之中时不时的响起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
一名身穿麻衣的下人站在院子正中央,几乎都要把头垂到胸口,战战兢兢到了极点,时不时的还会被响起的瓷器碎裂声吓一跳。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屋子,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自从那天遇到了杨家大少爷以后,老爷就把少爷关了起来,还说没有他的允许,少爷都不能离开这里一步。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砸了,不管是瓷器,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砸了个稀碎。
少爷生气的时候,不光是打砸东西那么简单,还会动手打人,而且还是那种往死了打的类型。
这府邸里的下人,只要一听到少爷的声音,都会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往后窜。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下人还在伺候着少爷。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这名下人就没有一秒钟不胆战心惊,没有一秒钟是心里安稳的。
瓷器落地发出的清脆声音结束之后,就是很长一顿时间的死寂,寂静的让人都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下人站在院子里,
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他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但是又怕因此被少爷迁怒到自己的身上,愣是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就只是那么胆战心惊的站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屋子里边儿传来了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
“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滚进来!”
下人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房间里满地的狼藉,下人只觉得心惊肉跳到了极点,心脏开始疯狂的跳动。
“少爷,您……您找我?”
吕家大少爷吕春风站在一堆碎片之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眼通红的如同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听到下人的声音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
略一沉默,他忽然笑了起来,问了一句:“你很害怕我?”
废话,能不害怕吗?
下人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几分,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少爷,我我我……”
“你的确怕我,但有的人不怕!”
不等下人的话说完,吕春风的声音就再次响了起来。
下人听到这话,心头更加的惊恐不安了。
整个吕家府邸里,除了
老爷和夫人之外,还有谁不怕您?
吕春风咬了咬牙,抬头看向那名下人,赤着脚行走在满地狼藉之中。
来到下人的近前之后,他用血红的眼睛盯着那人,问道:“说,你为什么怕我?”
下人低着头根本就不敢说话,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片刻之后,下人总算是鼓起了勇气,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还不等他开口,吕春风就已经没了耐心听下去,直接摆手说道:
“滚出去,让那条狗来见我!”
下人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忙不迭弯腰行礼,口中说道:“是,少爷。”
随后,他就像是逃命似得逃离了这个房间。
一直跑出去很远的距离,下人这才多少放下心来。
只是站在那方院子附近,他就会被一股极为浓郁的压抑气氛所笼罩,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了。
站在原地喘了几口大气之后,他想了想少爷之前说的那些话,这才迈步走向府邸某个方向。
少爷口中的那条狗,不必多说,自然是一直跟随在少爷身边的那位王管事。
只不过,老爷自从给少爷下了死命令之后,王管事出现的频率就越来越低,明显是在
躲着少爷。
“少爷,您找我?”
片刻之后,一名留着两撇胡须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吕春风的房间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问道。
相比较起之前那名下人来,这王管事就要淡定和从容很多了。
毕竟吕春风就算是再怎么的纨绔和护长,那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你来了啊!”
吕春风懒散的坐在椅子上,抬头扫了王管事一眼,然后问道:“我爹是怎么吩咐你的?”
王管事听到这话,略一沉默,脸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之色。
不过,他随后还是如实回答说:“姥爷说,最近这段时间里,苏州城里会发生大事情,让我看着少爷您,不要让您出去惹是生非,免得为我们吕家招来大祸。”
这种话,整个吕家,除了老爷和夫人之外,敢这样说的人也就只有这位王管事了。
“惹是生非……哈哈哈哈,好啊,惹是生非,好!”
果不其然,吕春风听了他的话之后,情绪变得无比的激动,哈哈狂笑了起来。
虽然他在笑,但任凭是谁都可以听得懂他那笑声下边儿隐藏着的愤怒和狂躁。
吕春风的狂笑戛然而止,他哄着雅静瞪向站在那里的网
管室,寒声说道:“他怕我惹是生非,那他把我一个人丢在广陵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的他怎么就不怕我惹是生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