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夫听到身后的声音,瞬间就停下了脚步。
只不过,他好像是没有想到现在会有人叫住自己,在原地僵硬了一下才转过身来。
看着身后出现的那名面容清秀,衣着华丽的年却能够公子哥,他先是微微有些疑惑不解,随后就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恭敬的神情。
他冲着那人恭敬行了一礼,口中说道:“不知道这位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老儿的?”
严宽迈步来到更夫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那双眼睛,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说了一句:“哦,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我第一次见到更夫,所以就有些好奇,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二。”
那根福听到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同样露出笑容,说道:“大人,小老儿做更夫已经很多年了,从来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大人没见过也是正常……就是不知道大人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小老儿?”
严宽随手抓过来两把椅子坐下,然后看着面前的更夫,说道:“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想要随便聊聊天儿,你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这……”那名更夫听到这
话,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茫然无措,下意识的就抬头看向了旁边儿坐着的王捕头。
见到王捕头的脸上表情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变化,这才重新转头看向眼看。
他开口说了一句:“大人身体金贵,小老儿的身体不值钱,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严宽听到对方这么说,也没有让他继续坐下。
他背靠着椅子就那么抬头看着面前的更夫,开始了自己的问题。
“老人家,不知道您做更夫多少年了?”
更夫本来还以为这年轻公子哥会询问其他事情的问题,却没有想到对方开口就问自己的职业,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当然了,仅仅是瞬间,更夫的脸上就恢复了正常。
他说道:“回大人的话,小老儿刚刚也说了,最少也要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是多少年?”严宽就跟好奇的孩子似得,病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理继续追问道。
更夫愣了愣,随后就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十六年,或者是十七年,时间太久了,小老儿记不太清楚了。”
严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一
直像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一定很辛苦吧?”
根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像小老儿这样的人来说,能够有一个行当混口饭吃,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说辛苦不辛苦,其实都无所谓的。
小老儿和大人不一样,小老儿觉得可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天大的幸事,也不敢奢求别的。”
严宽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家里边儿可还有其他的人?”
更夫听到这个问题,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即摇头苦笑一声,他回答说:“大人,不瞒您说,小老儿家里原本是有妻儿老小的,不过前些年的时候,老伴儿走了。
现如今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是几年前就和小老儿闹翻,自己一个人前往江南两道闯荡,距今已经五年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在外边儿过的究竟如何……
每逢过年过节,小老儿看到别人家灯火通明,自己这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儿,但那又如何?
自己家里贫苦,孩子不愿意像小老儿这样做一辈子的更夫,倒也能理解。
只是,小老儿希望儿子可以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小老儿现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儿子的身上……
”
说到这里,更夫似乎想到了伤心处,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严宽见状,也没有继续问些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家是儿子漂泊在外不愿意回家,而我家是当爹的在外边儿不愿意回家,每次都要寻着各式各样的借口,不是养病就是打仗,一直让我这个当儿子的留在京都城,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被那些个藏在暗处的豺狼虎豹给吃了……”
旁边儿的王姝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张嘴就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她又想到了之前严宽给自己的那个眼神,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哎!”
就在这个时候,严宽重重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更夫,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家常问题。
比如说孩子早年是因为什么和更夫吵架才离家的,现在要是孩子回来,更夫会如何对待孩子,或者是有没有续弦的想法,自己一个人终究是不方便的等等等等。
二人一问一答,就跟路边许久不变的好朋友一样相互寒暄着。
聊着聊着,那更夫明显就放松了下来。
虽然之前在面对王姝悦和严宽的时候,他
都没有显得太过紧张,但依旧有些不自在。
这个时候,他心里的那股不自在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严宽看着面前的更夫,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态都十分的自然,在结束了开玩笑一样的续弦问题之后,严宽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那个问题。
“既然你的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