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老者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出价七千两,不光是这一件琉璃,李公子委托你们德彪钱庄拍卖的剩下七件琉璃,我全部都要了!”
此话一出,全场死寂,随后就是一阵哗然。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德彪钱庄拍卖的琉璃全部都是出自那位李公子之手,而这八件琉璃之中,最昂贵和珍贵的就是这次拍卖的一件。
可是,琉璃虽然珍贵,但是却也不可能价值七千两银子的天价。
即便是王德彪听了那老者的话,都有些愣神。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那名老者,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这位大人,您是认真的?一共八件,您出价七千两银子,全部都要了?”
“那是当然!”
老者财大气粗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捋着自己的胡须坐下了,满脸都是风轻云淡,好像这七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认出了这名老者,忍不住小声议论了起来。
“哎,这不是工部员外郎郑长风吗?”
“没错没错,就是郑大人,听说此人官场失意,商场得意,最近开始倒腾古董字画,就在这拍卖行里花大价钱买下珍惜物件,然后转头高价
卖出,倒是赚了不少钱呢。”
“还有这事儿?”
“肯定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自从工部尚书徐大人告老还乡之后,他的那些旧属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在朝堂之上受到了排挤,不早点儿给自己找退路的阿虎,等到老了可就完了!”
严宽躺在自己的藤椅之上,听不到外边儿的那些议论声,可是他看着那名出价七千两银子的老者,只觉得十分的有趣。
倒不是严宽看不起古人的智慧,以为没有人会想到这样投机取巧的办法。
只不过,这个时代乃是信奉仁义礼智信的人,即便是有人想到这样投机取巧的办法,为了自己的颜面,也没有人真的会这样做。
正是因为如此,根本不在乎颜面的严宽才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赚到那么多钱,还开了那么多家商铺。
要不是那名老者身上穿着的衣服十分的华贵考究,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家的老者,严宽反倒是起了惜才之心,想要把这名老者拉拢到自己的麾下,让他帮自己经营这拍卖会了。
“哦,原来是郑大人啊 !”
此时此刻,王德彪听到下边儿的议论,这才明白那老者的身份,略微压抑之后便露出了礼
貌性的笑容,开口说道:
“郑大人,虽然这琉璃是李公子委托我们德彪钱庄代为拍卖的,但是具体事情不是我可以做决定的。
我还需要请示一下李公子,问一下人家的意见,这才可以做决定,就是不知道郑大人是否愿意稍等片刻?”
那个郑长风郑大人显然是已经把那八件琉璃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从始至终都表现的极为淡然和从容,听到王德彪这样说,他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得嘞,您请稍等。”
王德彪冲着在场众人行了一礼,然后便快步来到后台,又从后台绕到了严宽的包间里。
“小王爷,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您看……”
王德彪站在严宽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
严宽想了想,然后极为随意的说了一句:“他既然想要,那就全部给他好了 。”
严宽并不是很在乎这一点,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而且严宽也很想看一看,这个所谓的郑大人要是知道所谓的琉璃珍宝在自己哪里其实还有很多,他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反应。
毕竟那七千两银子对于严宽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工部员外郎来说,那可就
是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明白了,小王爷。”
王德彪应了一声,然后便转身回到了拍卖会现场。
他看着下边儿那些翘首以盼的人,大声说道:“李公子说了,已经同意把剩下的七件琉璃前部拍卖,起拍价七千两银子,郑大人刚刚已经报价,现场诸位还有人愿意出更高价格的吗?”
既然知道出价的人是工部员外郎郑长风,在场众人的脸上便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毕竟和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郑长风怎么着也算是半个专业玩家,既然人家都愿意用七千两银子的天价买下这些琉璃盏宝,那肯定就说明这琉璃珍宝的价格还有很大上涨的余地啊!
犹豫再三之后,终于有人出了价格。
“七千一百两!”
“我出七千三百两!”
……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水的凤凰不如己啊,堂堂工部员外郎,要是放在以前,别人听到他的名字就不敢招惹,可是现如今,工部尚书徐连华告老还乡,说是告老还乡,其实就是被当今皇帝陛下一脚踹了出去。
而当今最有权势的那位新世伯,又是徐连华曾经的仇人。
最重要的一点是,曾经工部乃是宁王的最大支
持者,从上到下无一例外,全部都对宁王忠心耿耿。
因此,那件事情之后,短时间之内,皇帝陛下或许不会有什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