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严宽那狂妄至极的笑声,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的确,这变卖田产的想法是他们想出来的,一向以聪慧过人著称的新世伯,又怎么会想不出来?
此刻那狂妄的笑声,分明是对他们这些自作聪明的士大夫豪绅的嘲讽啊!
“大人说的没错,我等的确是想要变卖田产……”
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忍不住了,站起身来面色平静的看着严宽,振振有词的说道:“不过,我等变卖田产也并不是大人说的那样为了反对新政。
我等家里有田产想要变卖田产,这有何不可?朝廷何时有规定说士大夫豪绅不可以变卖田产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变卖田产有什么错?”
“说的好,说的对!”
严宽不但没有停止笑声,反而还笑的更加狂妄了几分。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带着笑容,那模样,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得。
“你们想要变卖田产?也行,当然可以卖,不过你们得把赋税交上来才行。”
“你……”
众人听到严宽这话,纷纷怒不可遏起来。
他们不同意严宽的说法,但是却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言语。
这新世伯哪儿是什么可以讲道理的人啊,分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即便是自己这些人站出来反驳他的说法,他新世伯难道就会和自己拿事实讲道理?
因此,所有人在愤怒的同时,都看向了坐在那里的潘阁老,希望着潘阁老可以站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
潘阁老见状,也是眉头紧皱。
顿了顿之后,潘阁老开口说道:“新世伯,你这样说话,怕是不妥吧?
变卖田产就是变卖田产,朝廷规定变卖田产不需要叫那赋税,为什么到了新世伯这里,变卖田产就需要提前交纳赋税呢?这岂不是和我大唐的律令南辕北辙了吗?”
严宽早就知道这位新世伯会站出来说话,此刻没有任何的意外,转头看了过去。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潘阁老的这个问题,而是开口无奈了一句:“潘阁老,不知道您府上有多少良田?”
“我府上有多少良田,这似乎并不需要向新世伯汇报吧?”
他本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开口,就猛然间听到砰地一声。
严宽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
圆瞪看着那位潘阁老,大声质问道:“怎么就和我无关了?我是什么人?我乃是中原道的监察使!
换而言之,在这中原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和我有关系!
别说是你们府上有多少良田了,即便是我想要知道你们府上有多少人,你们头上有多少头发,只要我想知道,你们都得乖乖的一根一根的数清楚!”
“你……”
潘阁老瞪着眼睛,一只手捂着胸口,这次是真的被气的要厥过去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瞪着眼睛看着严宽,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这位潘阁老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飞升一会儿暴跌,实在是无法承受。
严宽见到潘阁老无法说话反驳自己,内心不但没有半点儿愧疚,反而还嗤笑不已。
他霍然转头看向那些士大夫豪绅,大声说道:“我刚刚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能怪我不讲情面了,来人啊!”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校尉出列,来到严宽的面前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严宽抬手指着那些士大夫和豪绅,说道:“这里的
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府上有两天,有着想要变卖田产的想法,全部给我请回衙门喝茶去!”
“遵命,大人!”
校尉和士兵都是沈晓波的人,沈晓波对严宽忠诚,他们自然就对严宽忠诚。
即便是不敢面对那位潘阁老,但是严宽都发话了,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直接上前扣押了那些士大夫和豪绅。
士大夫豪绅见状,彻底的懵逼了。
刚刚不还说的好好的吗?这突然之间怎么就这样了?
我们说什么话了吗?那话可是潘阁老说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就算是变卖田产一事,那也是你一个人的说辞,干嘛抓我们?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大人,小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变卖田产,从来没有……您想要让我们缴纳赋税,我们交了便是,无需如此啊!”
有些胆子小的士大夫听到衙门二字,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些可怕的酷刑。
这还没有离开潘阁老的府邸,便已经被吓得跪地不起,就差痛哭流涕了。
严宽见状,脸上的表情忽然阴转晴,又露出了那和煦的笑容。
他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士兵不用着急抓人
。
“放开此人。”
“遵命!”
两名士兵听到严宽的命令,忙不迭退到了一边。
严宽迈步上前来到那人的面前,俯下身子看着那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