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旺犹豫了起来,片刻之后还是如是说道:“皇上,书信……杂家估摸着应该早就送到了北方重镇的将军手里,只不过各位将军应该不会回应。
退一步说,他们即便是看见了书信,也会装作没有看见。”
“什么?!”
刘成旺这一句话瞬间就让皇帝陛下陷入了错愕之中。
他眉头紧锁看着刘成旺,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么了?各位重镇将军难道早就已经被严宽那小子给收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个皇帝陛下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密谍司的人是干什么的?他们是吃干饭的?
刘成旺手底下的人是做什么的?他们一直以来都不做事情的?
刘成旺抬头看了皇帝陛下一眼,瞬间就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恕杂家直言了。
北方边镇的将军们即便是不知道京都城这边儿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也只会选择隔岸观火。
要知道,这些将军们对朝廷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您应该心里清楚这一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皇帝陛下蓦然一挥手:“刘成旺,你把话
给朕说清楚,朕知道什么?朕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皇帝陛下龙颜大怒,刘成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如同往日一般卑微的请罪:
“皇上,杂家该死,杂家该死!”
“你……”
见到刘成旺如此姿态,皇帝陛下张了张嘴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哀叹一声,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激荡情绪,转过身去不再看刘成旺了。
他知道,现在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也就只有刘成旺一个人依旧忠心耿耿的追随自己。
因此,皇帝陛下顿了顿之后,背对着刘成旺说道:“朕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北方重镇的那些将军们为什么会对朝廷不满?朕自以为对他们不错的。
还有,刘成旺,你为什么如此笃定,在这个危机关头,那些重镇将军会隔岸观火?”
刘成旺这一次沉默了很久,似乎是为了确定皇帝陛下到底是不是真的疑惑不解,他还瞧瞧抬头看了看。
说实话,在确定皇帝陛下并不是在说气话,而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刘成旺内心有些无语。
这么简单就可以思考明白的事情,皇帝陛下却是一直都不知道?
“皇上,杂家的心思很简单,看人
的是偶也看的很简单。
因此,在杂家的眼里,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其他人都是十分简单的。”
刘成旺小心翼翼的说着话,但是他说的这些话却是没头没脑的,皇帝陛下听了直皱眉头,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皇帝陛下重新转过身去看刘成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你说的明白一点,朕不会怪你的。”
既然皇帝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刘成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成旺缓缓开口说道:“杂家,奴才的意思是,重镇的将军们想的也很简单,皇上您坐在龙椅之上,他们手里没有多少的银子,甚至就连偶尔给麾下士兵喝酒的钱都拿不出来,即便是上阵杀敌的武器盔甲都需要自己去想办法筹备,而且还必须时时刻刻提防着草原部落的蛮子,可以说是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一过就是几十年,在那种蛮荒之地提心吊胆的过了那么久,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
可是到头来,内地那些百姓却还不念着他们的好,许多的中原道商贾去到了北边城池,说不准还要骂一句莽夫、蛮子……
别说是那些每天刀头舔
血的将军们了,即便是杂家,也肯定会心生不满的……”
最后一句话,刘成旺刚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一个不好的地方,再也不敢说下去,又趴下去开始磕头请罪:
“皇上,杂家该死,杂家说错话了……”
然而,皇帝陛下却是没心思搭理他,他正在皱眉思索着刘成旺刚刚说的安歇华。
并不是这些话多么的难以理解,也并不是这些话多么的不正确,而是这些话让皇帝陛下感到无比的诧异,无比的震惊。
原来北边边境的士兵们心里是这样想的啊!为什么自己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想了许久之后,皇帝陛下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忍不住低头看向刘成旺,开口问道:“刘成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听到皇帝陛下询问自己,刘成旺衰老的身躯微微一颤,犹豫着回答说:
“皇上,杂家以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谁都可以轻易看出来。
何况杂家都可以想的出来,皇帝陛下和诸位大臣肯定也一定想的出来,所以……”
说到这里,刘成旺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说皇帝陛下的智商比不得自己,这可是动辄就要动脑袋的罪名啊
!
皇帝陛下听到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他等了半天,见刘成旺不敢继续说了,便再次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什么就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