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大袖一挥,豪气万丈大声说道:“那严宽贼子气数已尽,今日我与在座各位大人推杯换盏之后,之后便取笔墨纸砚,效仿方大人写一篇讨严宽檄文!
我要让皇帝陛下,让康王殿下,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好好看一看这严宽贼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狗东西!”
话音落下,又赢得了满堂喝彩,酒楼里满是叫好声。
此人说完一番话之后,听见这么多人都在为了自己鼓掌叫好,自然是得意洋洋的很。
然而,就在这时候,雅间外边儿却是化人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姓方的,你这个狗东西,你有脸皮座,就没有脸皮承认吗?”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尖锐刺耳,喊话之人似乎是一名市井泼妇。
至于她口中说的那个姓方的……
众人听见这声音之后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方荀。
方荀也听见了那泼妇的声音,却是有些茫然。
愣了愣之后,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探头我那个外边儿看去。
只见酒楼楼下,一个身形壮硕,看上去起码得有上百斤的一名中年妇女站
在那里,他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此刻正抬手指着楼上,另外一只手插着腰,用她那无比浑厚的嗓门大声咒骂道:
“姓方的,你他娘的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那孩子站在中年妇女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怯怯的,正小心翼翼的舔舐着手里的糖果,显然是不谙世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不过,这孩子似乎对于手里的糖果十分的珍惜,每次舔舐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好似糖果是什么珍馐美味一样。
一个泼妇女人,一个绵软孩子,这一对组合落在众人的眼里,让人觉得十分的新奇,同时又有些格格不入。
正因为如此,不少的客人都围拢了上来看好戏,想要弄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酒楼里里外外全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少说也得聚集了几百号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按照常理来说,在大唐这种民风彪悍的国度里,泼妇骂街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这么多人围观看热闹的。
然而,现在出现这样的情况,全都是因为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觉得这泼妇的声音实在是太
过尖锐刺耳了,还有就是那个绵软孩子看着有些可怜。
而且,这泼妇和一般的泼妇不太一样,在这里骂街好像是有着什么隐情一样,这自然就能吸引无数人来一探究竟。
那泼妇一开始只是骂街,一个劲儿的骂娘,各种脏话层出不穷,骂了半个时辰都不带重样的。
后来,或许是骂的以后写口干舌燥,转头准备休息休息,可一转头就看见那么多人冲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她也是被下了一套。
毕竟是妇道人家,哪儿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过啊,而且脸皮子还薄,当时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之夭夭。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脸上的表情忽然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转念一想,不但没有逃走,反而还迈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大声喊道:
“父老乡亲们,你们给我孤儿寡母评评理,那姓方的小子从小家里就穷,我们家花了那么多银子供他读书,让他有机会寒窗苦读十几年考取功名。
读书读了那么多年,他最后来到了京都城参加科举,之后就没了踪影。
我们找了他好几次,结果都没有找到,一开始我们家里人还以为姓方的
小子是早早地死了,前几天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姓方的小子是考中了进士当了官,荣华富贵了,所以嫌弃我们一家老小了!”
这中年妇人越说越气,到后来眼眶都红了。
“想当年,我们家为了供他读书,有一颗鸡蛋我都舍不得给父母吃,都悄悄地塞给姓方的小子……还有孩子,我们这么多年吃不饱穿不暖的,还给他守活寡,他却在京都城里一个人享福,这这这……”
中年妇人一开始还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一定要找人讨个公道似得,然而,说到最后,她故作坚强的外表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了,眼泪开始哗哗的往下掉。
中年妇人声音颤抖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喊道:“姓方的小子,这么多年以来,你要是嫌弃我们,一纸休书休了我就行,我就当是当年瞎了眼看错了你这个狗东西,我认了,可是你这一声不响的来到京都城里,这么多年以来连一封书信都没有……
还有这孩子,你就算是嫌弃我给你丢人,可这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啊,饿着了,冻着了,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姓方的,亏得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结果到头来良心被狗吃了,嗨呀
,我……我……”
说到这里,中年妇人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悲哀,哭的更加楚楚可怜了。
孩子见到自己的娘亲哭了,他凑上前来柔柔的拽了拽娘亲的袖子,抽噎着说道:“娘亲,莫哭莫哭……”
孩子年纪还小,哪儿知